薩丁軍校生坐在地上,一條腿放平,手臂伸直搭在另一條屈起的膝蓋上,頭壓著手臂,看不清臉。
她離對方還有兩米的距離時,他忽然抬頭看過來,眼神清明,質問道:「你要做什麼?」
或許是剛剛被嚇過一次,這次紀九霄心跳正常,沒有被突然的說話聲嚇到,不過在看清對方的臉之後,倒是被他的身份驚到。
紀九霄:「祁雲澤俞?」
薩丁軍校最出眾的指揮新生,算是聯合演練中薩丁軍校的半個總指揮,他不去會海軍校的戰場指揮,竟然出現在這裡?
世事實在奇妙,上一場比賽里還是對頭的雙方此刻平和地共處一室——主要是沒得選,他們都是被綁進來的。
紀九霄:「你怎麼在這?」
祁雲澤俞臉色不虞,「你們不也在這裡?」
「不一樣吧,我們是敵人,被坑正常,你不是色慾陣營的自己人嗎?」紀九霄好奇心旺盛。
祁雲澤俞臉色更加難看,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你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他倚靠著牆壁的模樣顯得有些脆弱頹靡,書卷氣變成破碎感,怎麼說呢,還怪好看的,怪不得會被色慾小兵拐過來。
紀九霄盯著祁雲澤俞看,眼神純粹得像在欣賞一幅藝術作品。
一隻手從她眼前晃過,她眨眨眼睛,轉頭看向來者。
紀九霄:「你醒啦。」
江覺:「嗯,在你盯著人看的時候。」
紀九霄:「祁雲澤俞竟然也會被色慾小兵關起來,感覺有點好笑。」
江覺:「是啊,真好笑。」
祁雲澤俞臉色由黑轉青,「你們倆想說話可以到角落裡去說,不用讓我聽見。」
「你是怎麼被關進來的?」紀九霄問他。
祁雲澤俞:「無可奉告。」
紀九霄:「你知不知道你們城市的牆壁里藏有機關,可以往外噴迷藥?」
不用對方回答,她觀察他的臉色,已經得出答案。
被自己人背刺的感覺肯定令人不爽,紀九霄對他的心情表示理解,平時見他表情管理能力挺強的,現在臉色難看成這樣,看來是真氣狠了。
紀九霄:「你被關進來多久了?嘗試用過什麼辦法出去?」
這兩個問題正經些,祁雲澤俞從情緒中抽離出來,回答道:「今天準備出發援助會海軍校的時候進來,在這裡無法使用精神力,沒辦法出去。」
還行,不算太久,估計色慾小兵在搞定祁雲澤俞後就上崗值守去了。
紀九霄意識到心口氣悶的源頭,原來不是昏迷的副作用,而是精神力被限制。
忒休斯軍校生陸續醒來,每個人在看見祁雲澤俞時臉上都露出震驚的表情,祁雲澤俞臉色一點點黑下去,到最後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涼涼道:「大家都被關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可沒什麼意思。」
不管過程如何,結局都一樣。
戎天疆紛紛踹一腳玻璃,「該死的小兵!」
「你現在罵它它也聽不見,等它過來再罵,幫我把我那份也罵了。」黛瑞拉同樣氣得不輕。
比賽開始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吃這樣大的虧,被一個小兵耍得團團轉。
眾人唾罵的色慾小兵緩緩出現,痴迷地望著關在玻璃房子裡的軍校生,眼神像是貧窮兒童看到櫥窗里精美的玩具,對一眾咒罵充耳不聞。
它按下一個開關,房間裡緩緩噴入白煙一樣的氣體。
紀九霄感覺到四肢逐漸失去力氣,還有心情和它聊天,「你到換班時間了嗎?玩忽職守不會被抓嗎?」
色慾小兵:「沒關係,反正我的搭檔被你們打死,其他人會認為我是被你們帶走了,你問這樣的問題是在關心我嗎?」
「我只關心你什麼時候死。」戎天疆惡狠狠道。
色慾小兵湊近一點,表情動容,「你竟然如此關心我的生命安全,我好感動。」
戎天疆被噁心得無話可說,打它一巴掌都怕它舔上來。
「我和他們不一樣。」紀九霄也上前一步,語氣含情脈脈,「他們都討厭你,只有我是真的關心你。」
色慾小兵的眼睛終於匯聚成一個點,集中在紀九霄身上,「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然為什麼那麼多值守的人里,我們
偏偏選中你呢,我一看就知道你很特別,氣質獨特,與眾不同。「紀九霄語氣肯定,目光深情。
色慾小兵快貼上玻璃,「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你確實和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