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光線集中在頂上,想法是個好想法,但怎麼樣爬上去是個問題。
整個空間高度在四米左右,最簡單的方法是人踩著人像疊羅漢一樣,但是誰也不想當被踩在下面的那個。
紀九霄把掉落在地的鐵鏟撿起,對準牆壁砸兩下,土牆不算太硬,被她敲下一些碎渣。
她提議道:「可以挖出一些凹痕嘗試爬上去。」
難點在於洞口在正上方,從旁邊爬上去之後還得想辦法移動到中間去,在沒有其他更好建議的情況下,眾人拿起工具開挖。
娜塔動作靈活,手指扣住挖出的凹陷往上爬,她把鑿子別在腰間,爬到頂端時空出一隻手在天花板上鑿,再抓住新的痕跡往前移動,整個過程輕鬆得仿佛一隻蜘蛛在移動。
她去到洞口的位置,嘗試推動上面遮蓋的東西,「推不開,很重。」
吊在頂上太過費力,她鬆手落地,搖頭道:「壓住洞口的東西是石頭,想從下往上推開很難。」
他們無法踩地借力,就沒辦法使勁,就算一人踩著另一個人的肩膀也不行。
這個計劃行不通,眾人思考其他辦法。
紀九霄繼續尋找機關,江覺同樣敲著牆壁聽聲音,如果下面有另外的空間或通道相連的話,反饋回來的聲音會不一樣。
人多聲音雜,紀九霄讓大家安靜,關閉所有光鈕,空間陷入完全的黑暗,所有人靜默,只有工具敲擊牆壁的咚咚聲。
她敲得很細緻,從能敲到的最高處敲到最低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大家都在認真傾聽,關注每一次響起的動靜。
還沒發現牆壁有什麼異常聲音,一道輕微的呼呼聲率先響起,像是放氣的聲音,眾人立即打開光鈕,看見上方牆角處出現一個小小的洞口。
白煙一樣的東西從洞口飄出,異香瀰漫,聞之令人昏沉。
玉蘇普咒罵:「到底是誰在背後搞出這些怪事,不敢堂堂正正出現對戰!」
羅格依舊笑嘻嘻,「在徹底昏迷前應該來得及把遺言寫在牆上,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被人看見。」
娜塔:「你可以放心寫,教官會找過來幫你收屍的。」
「你們神經病啊!」玉蘇普惱火。
洛霖雅:「不要太悲觀,只要我們還保持清醒,就還有機會。」
玉蘇普:「還能有什麼機會,你腦子是只有一根筋嗎?」
玉蘇普最不淡定,暴躁地炮轟每一個開口的人,星河察覺到緊張氛圍,護在咳嗽的星冉前方。
眾人捂住口鼻,但無法完全擋住白煙,只要呼吸就一定會吸入氣體。
從始至終存在感最低的祁雲澤俞默默拿出一個防護面罩戴在臉上,斯文的臉上毫無表情,繼續往外掏。
這種防護面罩很薄,連接著一個很小的濃縮氧氣袋,面罩夾層有處理裝置,高級些的可以供人呼吸十個小時,他拿出的就是最高檔的面罩。
祁雲澤俞從包里一連拿出二十個面罩,發現多了之後又淡定裝回去。
自從發現鎮子存在危險之後,每個人都隨身攜帶背包,但只有祁雲澤俞帶了防護面罩,還一次性帶這麼多。
薩丁軍校在這一屆軍校聯合演練中並不算出彩,唯一傳播得比較多的畫面就是上一個賽場中,祁雲澤俞被NPC關起來的部分。
紀九霄戴上面罩,忽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麼祁雲澤俞會隨身攜帶這麼多防護面罩。
默默無聞的祁雲澤俞一下子變成眾人的視線中心,紀九霄誇獎道:「復盤失敗原因並及時整改,你有這份心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祁雲澤俞臉色發黑,「我還沒忘記上一場我是怎麼淘汰的。」
先是被NPC放藥迷暈關起來,然後被紀九霄當成放血工具人,好不容易脫離NPC魔爪,結果直接被紀九霄踢出局,簡直是他二十幾年人生中最恥辱的時刻。
「年輕人不經歷點事情怎麼能成長,我是在幫你。」紀九霄輕鬆掌握PUA話術。
話語爹味十足,祁雲澤俞的臉由黑轉青。
有了防護面罩,最緊迫的困境解決,如何出去依舊是個問題,一直被困在這裡不是辦法,防護面罩的氧氣總有消耗完的時候。
光鈕關閉,紀九霄重新敲牆。
敲到第三面牆壁的時候,膝蓋位置出現的聲音不再是沉悶的咚咚聲,變成更清脆的噔噔聲,她以此為中心,用鑿子劃出一個大致範圍。
光鈕亮起,其他人靠近,各種工具往牆上砸。
牆壁一點點變薄,星河拿著鋤頭砸下去的最後一下將土牆打穿,一個漆黑的洞口出現在眾人面前。
紀九霄沿著洞口繼續清理周邊的土塊,將其完整露出來,這是個直徑半米的地洞,人無法直立進入,必須跪下攀爬才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