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覺被拽到床上,紀九霄擰著他的手將他摁住,疑惑道:「你要幹什麼?」
江覺不知該怎樣回答,乾脆不回答。
「你喜歡這樣?」紀九霄伸手掐他脖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江覺張張口,擠出一句:「不喜歡。」
床頭跳出一個進度條,寫著【繁衍進度:3%】,江覺視線定格在進度條上,看著它一點點升高。
紀九霄察覺他的視線,伸手在他眼前晃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在看什麼?」
江覺:「你看不見嗎?」
「我就看見一面白牆。」紀九霄搖頭,糾結道,「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啊,聽說精神病會出現幻覺,我有個朋友、有個朋友……」
紀九霄再次陷入卡殼,江覺立即翻身起來按住她的頭扒拉,被她一把推開,「你又要幹什麼?」
卡殼的時間很短暫,她每次都能自己把話題拉到能提醒自己的關鍵詞上,但這些刺激程度都不夠。
江覺深吸一口氣,從床上站起,當他離開之後,床頭的進度條暫停,他坐回去,進度條又開始推進。
他往門外走,伸手嘗試把門打開,大門沒有關閉,被他拉開,「我出去一趟。」
紀九霄躺回床上翻了個身,「早去早回。」
門外無人看守,他走到一樓,正打算繼續往外走時,一個原住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攔下他,看著對方的笑容,他有些恍惚。
外面出不去,他返回三樓去找其他人的房間,所有的房間位置相連,他打開隔壁的門走進去。
黛瑞拉和戎天疆正坐在床上,兩人隔著一米距離,床頭的進度條已經達到43%。
他走過去把戎天疆拉起來,戎天疆從呆滯中驚醒,「你怎麼來了?」
江覺忍著眩暈感,「別坐床上。」
戎天疆嚷嚷,「憑什麼,這是我的床,我想坐就坐。」
兩分鐘後,戎天疆捂著手臂坐在地上,「不坐就不坐,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得動手打人!」
毆打無法讓戎天疆清醒過來,但是能讓他老實聽話。
江覺看向黛瑞拉,思考要不要把她也打一頓,黛瑞拉不一樣,被打之後說不定能恢復一些自我意識。
戎天疆看出江覺想做什麼,警告道:「你打我就算了,別打她啊,她有病的我跟你說!」
「別坐床上。」江覺匆匆囑咐一句,最後還是沒對黛瑞拉動手。
他去向下一個房間,一個軍校生坐在床上,扶桑站在床邊,進度條沒被激發,扶桑不用擔心,她站癮發作的時候能站一整天。
他同樣留下一句「別碰床」後去往下一間房間,越往後意識越模糊。
空氣變得粘稠,無法進入肺部獲得呼吸,眼前出現一片白茫茫的霧,
將他籠罩其中,忘了自己的來處和目的。
江覺站在屋子前,手搭在門把手上,忽然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真是莫名其妙,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房間裡陪伴妻子才對。
他腦中掛念著自己的妻子,手從門把手上鬆開,他還記得他的家在323室,他順著走回去。
手將大門擰開,他抬腳走進去,房間裡的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亂糟糟的頭髮有幾根隨著呼吸一顫一顫。
白霧如潮水退去,意識回籠,紀九霄是絕對的錨點。
江覺吐出一口氣,只是出去一點時間,他的意識就被蒙蔽,變異蜘蛛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他能保持清醒不是因為有特殊能力,而是錨點就在眼前。
紀九霄模模糊糊睜開眼,隨口說道:「回來了?」
江覺站在床邊,「你陪我出去一趟。」
他要確保足夠清醒才能繼續探索,外面他探查過,暫時沒有危險。
「行啊。」紀九霄站起來,「老是躺著感覺怪怪的,好像有很多事情還沒幹完,躺平不動有種負罪感。」
兩人走出房間,紀九霄問道:「去哪?」
「先去看看其他人。」江覺走向隔壁,遲疑道,「你知道其他人的秘密嗎?」
「秘密?」紀九霄疑惑,「我不知道啊。」
江覺:「我們玩個默契遊戲吧,你說一些最能刺激某個人的話,但不能說得太明顯,要非常隱晦,只有你們之間能聽懂,好不好?」
很多事情不適合攤開來講,相較於不能對外人言的秘密,這個比賽都顯得無足輕重,隱秘事件暴露會產生風險,他必須更謹慎。
這些話並沒有激起紀九霄的強烈反應,所以不被判為違禁詞,江覺小心地和她交流。
「好怪,不想玩。」紀九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