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發懵,杏眼裡蓄積的淚水還在無意識地往下掉,衣領、袖口上全是濕漉漉的水漬。
忽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接著便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蘇梨?」
蘇梨一個激靈,急匆匆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跑,結果起得太急,撲通一下摔在地上,頓時濺起一片灰塵。
膝蓋磕在地面,疼痛和淚水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蔓延。
「沒事吧?」
無聲無息的,一片高大的陰影籠罩住她。
蘇梨怔怔抬眼,淚盈盈的杏眼已經泛起了淺薄的緋色,小臉灰撲撲的,淚痕和灰塵混合在一起,髒兮兮的,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膚色。
小髒貓帶著濃濃的哭腔撲進了他懷裡:「傅隊長,你終於回來了……」
她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纖弱的身軀依賴地埋在他懷裡,眼淚浸濕了胸膛處一大片衣料。
天氣本就不明朗,他逆著光的身影更是擋住了頭頂傾瀉的光線,面上的神色隱匿在朦朧的陰影中,晦暗難辨。
「是我來晚了,抱歉,不該讓你擔驚受怕的……」
他寬厚的掌心緩慢覆上她纖細的腰肢,輕輕的,唯恐太用力,一下又一下地來回撫摸著她還在發顫的脊背。
「已經沒事了。」
長長的黑髮垂落在他手背上,時不時的,會和他拂動的指節交纏在一起,細密又微弱的刺癢磨得指骨有些脹,讓人心癢難耐的想要抓住些什麼握在手心裡。
但他只是若無其事地撥開手邊的長髮,轉而低眸去看她滿是淚痕的臉,另一隻手抵住她下頜,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擦去一小片灰黑的水漬。
「好了,不哭了。」
他低沉的聲音攜著極輕的音調,聽起來有種莫名的情緒。
蘇梨羞赧地連連點頭,眼尾還是紅紅的,她胡亂抹了把臉,眼睫眨動得飛快:「我……我就是太害怕了。」
「我知道。」傅斯遇似乎笑了一下,聲音里隱隱約約透著點笑意,「害怕是很正常的,這沒什麼。」
蘇梨咬著下唇,拖長尾音輕輕嗯了一聲。
「還能站起來嗎?」
「……能。」
蘇梨在傅斯遇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膝蓋上的疼痛瞬間漫開,她反應過來後想要忍住,但還是控制不了那一瞬間的本能反應。
但他好像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地背對著她蹲下身:「上來,我背你。」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讓蘇梨瞬間紅了臉頰:「傅隊長……」
「嗯?」他屈指在屏風上敲了敲,有條不紊地解釋道,「沒關係,這樣反而方便趕路了。」
再次貼上傅斯遇厚實的背,蘇梨的心境卻大不如前,忍不住抓緊了他的衣領。
傅斯遇注意到了這份突然生長的依賴。
他站定在原地,單手托住她的大腿,側過臉,指尖勾起她凌亂散落在肩頭的長髮慢慢捋到耳後,順勢抹去粘在臉頰上的灰塵。
他的動作細緻又體貼,像琥珀一樣溫暖的眼眸靜靜凝視著她,笑意如清晨升起的薄霧,短暫一瞬瀰漫開來又在下一秒消散的了無蹤跡。
「不哭了,蘇梨。」
她擦去痕跡露出原本膚色的面頰如雪中生花,暈開一片淺淺的桃紅,她羞怯地將半張臉埋了下去,只露出一雙水潤潤的杏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這一刻,傅斯遇僅在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陣冷風吹過,迷亂了眼前的視線,傅斯遇的神情又恢復成往常那樣,毫無變化。
他背著蘇梨,腳步平穩地往外走。
周圍一片安靜,沒有半點其他生人氣息。
「傅隊長,你剛剛離開的時候沒遇到到什麼危險吧?」
「……沒有。」
「那就好。我記得傅隊長說過,結蟲群只出現在喪屍出沒的地方,我懷疑這個地方可能藏著喪屍……」
「你還記得這個?真聰明。那你能跟我說說你剛剛遇到的事嗎,怎麼發現的結蟲群?」
「嗯嗯,我剛剛站在那裡等著嘛,然後……」
…………
寧靜偏遠的小鎮,兩人一問一答的交談聲顯得尤為愜意輕快,聲音在空曠的環境裡傳出去很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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