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頁(1 / 2)

戴著眼鏡,身穿白衣,挽起的長髮垂在身後,態度冷淡的如同一位接待陌生患者的醫生:「取出來。」

蘇梨不敢指揮賀川讓他轉身,只能自己悶頭背過身去,伸手從衣服底下取出溫度計。

轉身遞溫度計的時候蘇梨都不敢抬頭看他,垂著頭默默披上大衣外套,剛系好一個扣子,就聽見賀川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

「他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蘇梨一愣,慢半拍地抬起頭,看著他注視溫度計的動作,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出聲回答:「傅隊長對我很好,他確實很照顧我。」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沉默以對的賀川,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補充了一句。

「而且……我身體不好本來也不關他的事。」

賀川冷著一張臉,面色顯得越發蒼白,整個人猶如怨氣橫生的厲鬼,房間的溫度都在極速下降。

他纖長的指節撥弄著冷卻的溫度計,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的冷笑一聲,冷冽的嗓音里夾雜著變調的嘲弄:「還真是善解人意。」

傅隊長?真噁心。

她拿刀子捅他的時候,為什麼不能像這樣替他著想呢?

從心口處不斷往外滲出的惡念讓他臨時轉變了想法,如果就這樣簡單放她離開,實在是難解他心頭怨恨。

她憑什麼能裝作無事發生?

賀川面上依然沒什麼很大的情緒波動,他放下手中的溫度計,朝門口走去:「乖乖待著,我很快回來。」

蘇梨無言看著他推門離去的身影,待房門徹底關上,她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無力地癱倒在床。

她完全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再遇見賀川,因此從未設想過到時候要如何應對他,這突如其來的照面幾乎磨滅了她近一半的精力。

過往的一幕幕在此刻被強制翻開,最後畫面凝滯在時戚滿身鮮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如果不是賀川,時戚怎麼會變成那副樣子。

她當然是討厭賀川的。

他不僅強迫她的人身自由,還將時戚關起來日夜折磨……他們有時候確實對她很好,但那些不好的事情也確切發生了,這兩者又怎能互相抵消呢?

一想到那些複雜的過往,大腦就跟針扎似的疼,美好的,糟糕的,它們互為兩派卻緊密交織在一起,理不清,扯不開。

她只能捂著額頭放棄思考,越糾結越痛苦。

留給蘇梨單獨思考的時間並沒有多少,賀川很快就回來了,目的及其明確,直奔她而來。

鐵製的紅色手環晃悠悠地掛在指間,像一輪火紅的金烏,而這抹亮色很快就侵染了蘇梨的手腕——賀川不由分說地抓著她的手強制扣下這隻手環。

兩根手指用力掐著她掙動的手腕,神色平靜,聲音里蘊著的些微笑意夾雜在他過於冷漠的聲線里,聽起來就像來自毒蛇的吐息,陰森又薄涼:「恭喜你。」

「恭、恭喜什麼?」蘇梨如臨大敵,食指扯著手腕的紅色手環,急的根本顧不上大衣外套的扣子還沒扣上,「我不要戴著這個,賀川……你快、快取下來,我不要,我不要!」

賀川無動於衷地端詳著她著急的面龐,一如既往,生氣時杏眼瞪得圓圓的,沒有半點殺傷力,臉頰像貓一樣,總是氣鼓鼓的。

欣賞夠了,他才不緊不慢地緩聲開口,以一種極為平靜的態度宣判死刑:

「你沒得選。」

他冷淡的眸光掠過她驟然蒼白的面孔,眼底隱約滲出一點水光,眉眼低斂著垂了下去,整個人就像是一朵在暴雨中漸漸凋謝的花朵。

他抿了下唇,湧上喉腔的話語堆積在無法張開的唇齒間,最後也只是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檢查結束,你可以走了。」

得了離開的准許,蘇梨卻很難開心起來,她腦子亂糟糟的,也沒有閒心去琢磨這檢查項目單一的有多不合理,煩悶地看了眼不知道起到什麼作用的手環,拖著腳步慢慢推開門。

意外映入眼帘的身影讓蘇梨低落的心緒驟然明亮起來,唇角下意識上揚:「傅隊長?」

站在對門的高大背影如同堅不可摧的磐石,總是能給人帶來無限安全感。

傅斯遇聞聲看了過來,視線落在她臉上不過幾秒,下一刻就邁腿朝她走來。

蘇梨微怔,旋即笑意盈盈地看著站在身前的男人:「傅隊長怎麼會在這裡?」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