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雅沫原本要懟回去的話,在看到了陸家千金的臉後,瞬間咽了回去,沒說話。
「陸小姐,您也來了?」有人活躍氣氛,陪著笑臉。
這位陸小姐就是京圈陸家的養女,也是厲淵的表妹,這次來也是代表陸家來的。
江城名媛都有心和她結交。
可這些天她一個邀約也沒答應。
性格可謂是很難搞。
陸湘湘目光一掃,嘲弄道:
「你們是長得比阮莞好看,還是工作比她體面?有這麼一個大美女當老婆,我要是厲明瀾都樂瘋了,你們還替厲明瀾委屈上了?怎麼,你們迫不及待想當他小老婆啊?」
厲雅沫皺眉,「陸小姐,你這話未免有點太難聽了。」
陸湘湘勾唇一笑:
「我還有更難聽的,你要聽嗎?」
「你一個做小姑子的,天天說嫂子壞話,合適嗎?」
「如果阮莞是我表嫂,我就不會像你一樣嚼舌根,可能和我的家教有關吧!」
「……」
陸湘湘說話像是機關槍,語速極快,噠噠噠的,說完就冷哼一聲離開。
厲雅沫一句話也插不上,心裡嘔得要死!
該死!
不過陸家的一個養女而已,竟然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她只覺得自己要呼吸不上來一樣,抬腳就往外走,剛走到院子,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你沒長眼睛啊!」厲雅沫破口大罵。
抬頭,卻是一愣。
只見來人一襲紅裙,兩根酒紅的肩帶吊在又薄又直的肩上,好似一把白玉琵琶,嫻靜又古典。
半捧烏黑濃密的長髮用木簪固定,欺霜賽雪的鵝蛋臉上兩彎黛色柳眉微蹙,眼眸流轉間,星河點綴。
「阮莞?」厲雅沫認出了來人,破了音。
而阮莞擔憂關切上前,「雅沫,你沒事吧,讓嫂嫂看看。」
「誰要你假好心!」
厲雅沫本來就煩,一把揮開了她。
而阮莞「沒有防備」,手包落在地上,一串紫檀手串掉了出來。
她彎腰,立刻去撿。
而厲雅沫反應更大,先一步拿起了那個手串,質問道:「這不是江頌哥哥的東西嗎,怎麼在你這裡!」
阮莞搖搖頭,「這是我的。」
「不!這個手串江頌哥哥從不離身的……」厲雅沫想到了上午朋友圈,江頌那條意味不明的評論,破防了。
她一把攥住了阮莞的肩膀,「你說啊!它怎麼會在你這裡!」
「雅沫,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還裝!說!是不是你偷了江頌哥哥的東西!絕對不會是他給你的,對不對!」
「不是的,這真的是我的。」
「說謊!」厲雅沫怒火中燒,「你這個賤人,不但勾引江頌哥哥,還偷他東西!難怪我哥不喜歡你,更喜歡枝枝姐!」
說著,就高高地揚起了巴掌。
絲毫沒意識到,她說漏了厲明瀾和沈枝枝的關係。
這裡是宴會廳的前門,人不多,但不少人已經朝這邊看來了。
在巴掌落下之前,阮莞踉蹌向後跌去。
小姑子對嫂子的態度,間接反應了丈夫對待妻子的態度。
阮莞沒有盟友,為了積累道德資本,她只能出此下策。
可預計中的疼痛並未傳來。
相反,她的後腰被一雙有力的手撐住。
指腹薄繭的粗糲和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絲綢布料,覆蓋在她的腰間,她能感受到濃烈的成年男性氣息,以及冷幽的香氣。
那人穿了一件低調的黑色立領斜襟襯衫,胸口是蘇繡灑金鶴紋,配著雞冠紅的紅翡壓襟,松柏清冽,郎艷獨絕。
『他日臥龍終得雨,今朝放鶴且沖天。』
莫名的,阮莞想到了這句詩。
隨著目光上移,她便對上了厲淵的視線。
他墨色的黑髮攏在頭頂,露出了優越的額頭,兩側短茬的黑髮下則有一道五厘米長的舊傷若隱若現。
阮莞一愣。
她能確定,這道疤在他出國前是沒有的。
恍惚中,周圍議論聲四起。
「這是誰啊,瞧著不像普通人。萬翠易得,一翡難求,這雞冠紅的紅翡更是鳳毛麟角。」
「都說江城風水養人,還真是!瞧這兩人的顏值,要是生孩子,該有多標緻!」
「別亂說,萬一不是夫妻呢……」
「怎麼不是,沒看到兩個人穿多般配嗎!」
接話的人,是江頌安排的托。
江頌謹慎,並未安排熟識的人,以至於這位「托」連江頌是誰都不知道,只見過了阮莞的照片。
這位托,也不是一般人,是一位風水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