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涼聽後卻皺起眉頭。
青石巫女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她不相信對方就這樣輕而易舉相信了她,肯定有後招在等她。
「路姐姐。」耳畔一聲甜甜的叫喚打斷了她的思緒。
洛槐衣十分興奮的擠入她懷中,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的腿,小腦袋靠在她胸口,揪著被單抬眸笑嘻嘻的看向她,眼裡滴溜溜亮的似夜裡的水晶寶石,流光泛彩。
她又甜甜的喚了聲:「路姐姐。」
兩具身子靠在一起。
空氣中漂浮著夜晚獨特的清新氣息,清輝的月華從窗外照進屋內,靜謐祥和。
被褥涼熱混雜貼著皮膚,那涼意就像未開採的石礦,十分舒服。塌陷的地方微微鼓起,又再度塌了下去,仿佛有隻靈活的小動物在裡面爬。洛槐衣重複著將浸著寒涼的被單用體溫染熱的動作,樂此不疲。
洛槐衣從來沒有和別人如此近距離的貼近過,她又尋著間隙湊近了些,手摟著路思涼的腰。
溫熱的身軀似萬丈光芒的暖陽,兩具身體緊緊依偎在一起,安慰著她悸動不安小小的心。雖然路姐姐的肋骨膈的人有些生疼,卻舒適溫柔的令人眷戀,讓她想要永遠停留於此。
她第一次體會了什麼叫甜蜜的負擔。
路思涼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捏著小孩手感極佳的臉蛋,胸口被壓的有些透不過來氣,腰間的手也箍的很緊,仿佛在以此表達內心無法自抑的澎湃情感。
「你壓的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路思涼無奈道。
洛槐衣臉一紅,小心的往邊上挪了挪,卻沒有鬆開環在她腰上的手。
毛茸茸的發頂又軟又蓬鬆,看著面前人生怕碰到她傷口的模樣,環顧了一圈烏漆麻黑的四周,忍住笑意:「槐衣不喜歡點燈的嗎?」
屋內空曠的很,她剛尋了一圈,地板上很乾淨,沒看到蠟燭台。
洛槐衣咬了咬唇,抬頭看了路思涼一眼,從這個角度臉卻剛好被白皙的下頷擋住,她視線下移至面前人修長的脖頸,皮膚薄的如透明的凝乳,皮下青色的經脈十分明顯,因為轉頭的動作一根頸骨凸起,脆弱的仿佛一捏即斷。
身旁人呼吸平穩,帶著一種沉澱的平緩包容。
聽著面前人咚咚有力的心跳聲,視線的阻隔仿佛賦予了她訴說的欲望,平時很難說出口的話也在這時傾吐而出。
「我只是覺得我一個人沒必要點蠟燭。」燭火越亮反而讓她的孤寂感更為明顯,與山下其樂融融的燈火通明形成鮮明對比,就會更加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人。
她表情透著些許落寞,忽然又眨眨眼笑了起來,抓住路思涼放在身側的手道:「但是現在有路姐姐陪著我了。」她就再也不會孤單。
月色入戶,把她喜悅安心的表情照的生動異常,像個誤入凡塵的小仙女。洛槐衣說完後便保持著期待的笑容,微微抬臉,卻始終沒有等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