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又酸又澀,又心疼又感激, 與激動的心情雜合在一起,將整個胸腔脹滿如決堤之水在紮實的溫暖里找到了宣洩地。
這麼好的槐衣…怎麼就交代給了她…
聽到一直想要的答案, 洛槐衣眼眶紅了一圈,她手往上伸了伸,又咬著唇一把將女人推開:「你…」她心裡酸楚的直冒泡,嘴唇嚅動了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反應過來時她早已淚流滿面。
洛槐衣怔了怔,抹了把臉:「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啊…」表情痛苦難言,語調早已沙啞不堪:『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等了你多久…」
她等了一個四季又一個四季, 久到她都不知道是怎麼一步步挨到今天,久到她已經絕望麻木, 僅憑著女人死前的一句話很她身為巫女的責任挨到今天。她都準備選出下一任巫女後一個人了結了自己性命,好去黃泉下問問女人,為什麼要對她如此狠心。
明明是女人說要陪她歲歲年年,朝夕相伴,卻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塵世,在兌現誓言的時間給了她歲歲年年的寂寞痛苦。
那種悽苦無法言說,卻把時間變成了一把巨刀,每分每秒磨著她的肌膚,將歡樂的情緒都掩埋,只留下一具空殼。
所有的情緒一瞬間找到了出口,洛槐衣身子顫抖,早已哭成了淚人。
路思涼被這一激眼裡的淚也淌了出來,又是心疼又是珍重。洛槐衣纖弱的身子像被壓彎的樹
脊,她連忙上前摟住她,圈著女人的肩膀,一遍遍低喃:「槐衣…槐衣…對不起…」
洛槐衣不住的推打著女人掙扎,期間還有幾錘落在了她剛咬過的地方,引的女人悶哼連連,但女人始終牢牢抱住她,被打開胳膊又再次困上來,一遍遍輕喚著她的名字。
待到她抗拒的動作漸漸弱下來時,女人低語:「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了。」
她會用一輩子去愛她的小姑娘,彌補她的虧欠。
頓時,洶湧的淚水決堤而出,似要把這幾年的委屈思念訴說個乾淨。洛槐衣死死扯住女人背後的衣裳,將臉埋進女人懷裡放聲大哭。
她只想女人可以與她永不相離,永不背棄的幸福相守。
路思涼輕輕在她背上輕按,十足的耐心輕哄。
女人雖然變了,但摟在懷裡還是沒什麼變化。一開始還有些生疏的僵硬感消失不見,伴隨著擁抱,熟悉的渴望回歸,記憶中熟稔的親近感被喚醒。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她是怎麼捨得傷害她這麼久的,她可真是個十足的大壞蛋,連她自己都要討厭自己。
路思涼眉宇間凝著失而復得的慶幸。
好在…你還一直在…
這次,就換我來愛你。
空氣靜靜流淌,兩人互相依偎,不知在晨光中抱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