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便沉沉睡去。
「砰！」
身體跌落的響聲震得耳膜發顫，姜楓艱難扭過身子，在狹窄的空間裡兩人以各自最小的占地面積蜷縮。
此處的鐵壁很薄，洞口的層疊像是雅丹地貌的翻版，被擠壓之後跟個千層蛋糕似的，將人壓的喘不過氣。
兩人的距離極近，姜楓有些喘不過氣，弓起的後背幾乎要頂到這壁頂。
「這裡含氧量太低，沒一會就要暈了。」
姜楓看了眼檢測表，生無可戀，瘋狂痙攣晃動的蠶豆這會正處於激動狀態，一點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嗡！」
s型微粒無法識別到活體，有些癲狂，連片飛舞，不斷撞擊蠶豆壁，手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繼而一溜漏液體順著滴下。
什麼時候受傷了？
姜楓有些納悶，抬起胳膊簡單將傷口焦化，看著殘破不堪的機械臂，腦子裡已經設想了修復的艱苦卓絕。
放下手，那些微粒好像一瞬間有了方向，衝著這洞口襲擊，排列成蛇形隊列，打頭陣的閃著強光，眼睛被狠狠刺痛。
「糟了，他們聞到了漏夜！」
顧昭說著，能量盾牌卡住洞口，隨後是被反覆撞擊的轟隆聲，同頻共振讓壁頂裂出蜘蛛細紋，鐵的下陷讓姜楓瞳孔驟縮，這洞要撐不住了。
姜楓瘋狂敲擊鐵壁，企圖找到一個空心點，濁音反覆，心裡越發焦躁，手忽然被握住。
顧昭單手撐著能量盾，電流滋滋冒火將外面的微粒燒成蟲子干，姜楓別過臉，眼裡充斥自責，憋的通紅。
「顧昭，這鐵壁僅此一層，穿破或許能出去，你快走，這裡交給我。」
姜楓就這樣看著顧昭的眼睛從一片死寂變成滾滾海潮，握著她手腕的手突然鬆開滯空，撞擊聲更加頻繁，緊接著機械臂爆發一陣劇烈的電流，將這屏障費力穩住。
「一換一，還沒到那地步。」
顧昭喉結滾動，眼白處繃著些紅血絲，還想在說些什麼，卻又咽回去，姜楓身體一抽，莫名其妙的痛感從手臂傳來，強行驚擾她雜亂的心緒。
明明他屢屢冒險，現在她想衝鋒陷陣一回就被攔下了？
姜楓捂著胳膊，平衡有些難以維繫，身子向後倒去，在後背金屬片撞擊鐵壁時發出的鼓音讓她呼吸一滯。
就是這裡！姜楓忙回頭，將顧昭那波濤洶湧的急切的眼神瞥下，手向後撐著，槍子兒爆出的後坐力全然被這壞胳膊吞了。
被擊破的洞口瞬間灌進些氣，呼吸系統的重振讓姜楓腦子回歸了些清醒，刀刃順著這小洞卡進，一寸寸撕裂擴大。
來自身後的助力讓姜楓的勁強了不少，清晰感知到顧昭的電流從後頸灌入。
「轟轟！」
微粒群再度壓迫，與此同時那洞也被鑿成個圓形，姑且能容納一人，姜楓回過頭。
「快走！我來頂盾。」
只見顧昭想沒聽見似的，只是死盯著那盾晶片。
「錚！」
顧昭換刃，下一秒手腕的漏液噴出，又隨著高溫的燎過，傷口硬是癒合，姜楓眼看那一團黑色，嗓子似乎是被堵住，大腦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沒辦法思考。
他在幹什麼？！
隨手撕下偽裝斗篷的一角，此刻，洞口幾乎要被那些微粒占領，這活人味道的刺激更是讓他們的「血性大發」。
顧昭突然撤了能量盾，電流化成的屏障「嗡」一聲將微粒群沖離半米，被漏液浸透偽裝斗篷被卯足勁扔出。
微粒群趨之若鶩，長尾甩過。
姜楓肩膀身子
被死死抱住，顧昭胳膊肘的撞擊讓這小洞生生讓它將兩人的體積容納，這一撞，蠶豆的痙攣更加劇烈了。
洞口迅速縮小，在顧昭腳踝離開的一瞬間，閉合。
身子滯空，從外部看這蠶豆的從上至下的高頻顫動，像是被灌了氣的皮球，似乎要被內容物撐爆。
顧昭長鞭勾住排列規律的「欄杆」，倆人就跟個風箏似的，在若大的金屬空間裡搖搖欲墜。
這蠶豆膨脹到極致，大彎處像是吹糖人的最薄點，幾乎要透明。
巨大的量子網被顧昭釋放，沿著蠶豆的最頂端，接觸之時的爆出巨大的紫光，團團纏繞，將這膨脹扯的泄氣。
內部痙攣好像停滯了，周圍短暫安靜。
顧昭悶哼一聲，姜楓覺得自己腰部被黏黏的液體糊住，低頭一看，顧昭的胳膊新傷舊傷一起開裂。
「你怎麼了？」
顧昭並未搭話，手臂用餘力猛的甩動，滯空間隙，長鞭勾住上方「欄杆」的平面。
機械翼在關鍵時刻總是作用匪淺，姜楓被強行拽著，兩人在這光流的「欄杆」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