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季妄安?他撇了撇鬍子,「季妄安呢?都快三十歲的人了正兒八經的工作一天沒上,是他不能和亱蓮比才對!」說不定還是個罪犯!江小魚心中憤憤。
亱闌聽不懂貓話,但見這貓喵喵直叫跟生氣一般,便問:「它是不是餓了?怎麼叫得這麼大聲?」
江小魚霎時回過神來,僵住了嘴不敢再叫。就在他擔心惹了人不快的時候,一個磁性而悅耳的聲音悠然響起:「或許是熱了。」
亱蓮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把摺扇,一手執著。他坐在亱闌身邊,單手抱起江小魚將他安置在自己的臂彎里,另一隻手持扇輕搖,給江小魚送去陣陣涼風。
「已經見過老太太了?」亱闌倒了杯水遞給亱蓮,「熱得話就回屋裡吧。」季宅年數久了且有文物保護限制在身不能大肆改造,院外難免炎熱。
亱蓮不答,低頭詢問江小魚的意見:「寶寶熱不熱?去吹空調好不好?」
江小魚又不能搖頭,躺在亱蓮的臂彎里變成了個鋸嘴葫蘆。
「看來是不想去。」亱蓮自問自答。
陳一曲早在亱蓮出聲時便退了下去,此刻涼亭里只剩下了母子倆,以及一隻不作數的貓。
片刻寧靜和難得相處,亱闌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兒子身上,問:「老太太沒為難你吧?」
「她怎麼能為難得了我?」亱蓮勾了勾嘴角:「我可是姓亱。」
「你在怪我。」
江小魚看著亱闌垂下眼睫,如此面容和亱蓮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不自禁地喵了一聲,「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
亱蓮捏了捏小貓的爪子,回她:「我不會怪你。」
亱闌卻不聽言,眼眶染了紅,「你出生時便是那副樣子,我只能將你送到亱家去交給你舅舅撫養。」
那副樣子是哪副樣子?江小魚歪著腦袋,那嚴肅的表情一看就是在思考,惹得亱蓮笑出了聲:「媽媽,我知道的。」
一聲媽媽叫得亱闌徹底紅了眼,她深吸了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我去處理事情,你也回房休息會吧。」
亱闌走後,亱蓮將江小魚放到桌上,把自己的茶杯遞到他身前,「喝不喝水?」
江小魚確實有些渴了,舌尖試探了下溫度,低頭開始喝著。
亱蓮一手支頤,一手輕扇,目光如絲地纏繞在眼前的黑貓身上,眼底氤氳著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寵溺。
起初不過是覺有趣,膽大包天地敢接近自己,長得又合他的胃口,面上一片冷漠,可稍一逗弄就會尷尬害羞,幾番接觸後又便對他矛盾的性子產生了探究的欲望。
更別提方才他維護自己的樣子——可愛入骨,歡喜入心。
江小魚喝了幾口剛一抬頭,便撞進了男人深邃的眼眸,對方修長的指間捻著一方素淨的帕子,對著他說:「過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