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頓,迅速往車內看去,但是也看不到岑衿的身影。
明明只是過去了這麼一會,一個人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憑空消失的。
所以可能只是躲起來了,在和他玩捉迷藏吧。
張嘉述的心臟有些抽痛,簡直要呼吸不過來了。
不安和更加壞的念頭一直湧出來,即使他在很努力地自我安慰了。
沒事的,沒事的。
不會走太遠的。
張嘉述的手掌發麻,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他艱難地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查看定位器的位置。
「會沒事的,只是過去了不到三分鐘……」
當地圖上的小紅點位置刷新出來的時候,他的話音猛地一滯,然後愣愣地抬頭,看著面前那片在夕陽和霞光籠罩下的海。
「不是……」
「不是吧……」
「怎麼會……」
張嘉述發了瘋一般往海里跑去,即使海浪一遍又一遍地拍打著他的身體,但是痛意仍然不能把他擊退半分。
他緊緊攥著手機,手機屏幕上全是水痕,他一邊往海的深處走去,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屏幕。
他盯著地圖的紅點,即使盡力朝紅點走去了,但還是不能拉近半點距離。
岸上的人也發現了岑衿不見了,再一看,就看到了已經走到深處,水漫到肩膀上方的張嘉述。
.
這片海灘被拉著警戒線圍起,沙灘上和大路上停滿了車輛。
問他們已經在這裡守了半個月了。
況野的下巴長出了短小的胡茬,整個人疲憊不堪。
他走到方樾的身邊,和幾人一起靠在車身上,瞭望著這片會吃人的大海。
方樾:「張嘉述呢?」
問清許:「還在醫院昏迷著。」
張嘉述並不會游泳,還好當時的海浪是往岸上撲的,要是再晚一點,張嘉述也就沒命了。
他被救上來的時候,手裡還抓著那台手機不放。
但是手機並不防水,已經死機了。
所以岑衿的位置只有張嘉述一個人看過,後來譚鵲叫人把手機送出去修,到現在還沒有修好。
要是能知道岑衿的位置,救援工作就更好進行。
最好的情況就是,岑衿的位置不在海裡面。
方樾:「還好救回來了,要不然小衿回來了,要怎麼跟他說張嘉述不在了?」
況野:「還是死了算了,他要是醒了,也會怪自己沒有救回小衿的。」
問清許:「那連小衿都沒看住的我們,又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譚鵲聽完小弟們的匯報,也走了過來。
半個月的時間,譚鵲身上的戾氣更重了。
淺金色的頭髮好像都蒙上了一層灰,眼下的青黑色在這白皙的膚色對比下十分明顯,好像隨時隨地能因為任何原因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