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淵,只有背後生翼的才可以飛,而除此以外藉助外力能飛的,目前簡俏還沒見到過。
但在這裡,好像是再也正常不過的現象。
剩下的另一路留下來押送,全程用雙腳趕路。
簡俏還注意到,從紅谷救出的年輕人在途中會被這些自稱「崑山劍宗」的白衣人陸續放走。
每放走一個人,她圓而黑的眼睛就亮一下。
似乎意識到她在想什麼,原本走在最前方的江栩刻意慢下腳步,在簡俏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輕嗤:「別看了,她們是人,你是妖魔。」
簡俏難以忍受對於陌生世界的一問三不知,於是抽空就湊到身邊的人面前搭話。
有劍宗弟子見到這一幕,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通知江栩。
「江師兄,那小妖……」
一側的江栩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管。
幾天過去,簡俏差不多對這個新鮮的世界有了初步了解。
這裡名為雲滄大陸,包羅萬象,大致分為修道者、妖、魔和凡人。
和只有光暗之分的深淵不同,雲滄這邊屬性駁雜,陣營萬千。
江栩所在的崑山便是修真界的名門,全門上下修劍,是外人最不敢惹的一批正道瘋子。
對於他明顯的嘲意,簡俏沒有半點反應,而是試探性問了個風馬牛不相關的話:「那天救你的人去哪裡了?」
被迫用腳走路,山高水長,難免無聊,因此江栩偶爾把嘲弄面前這小妖女為樂,但卻對她今天的問題提不起興致。
「這不是你能知曉的。」
江栩這是不開心了。
簡俏仰頭看他,像是個十足的愣頭青。
「我聽你喊他『師叔』,原來你們不熟嗎?」
「你聽錯了。」江栩臉色瞬間冷淡下來。
少年郎生得好,唇不點而朱,哪怕對著她再不耐煩也滿滿的都是鮮活之氣,但現在莫名變得有點怪。
整個人眼裡的微微笑意驟然消失,像是繃緊的弦一般。少頃,他眼中溢出實質性的嘲意,輕嗤道:「我師叔姿容端麗,豈是爾等妖女能覬覦的?」
姿容端麗?
又是一個聽不懂的詞。
「不能問嗎,」簡俏摸了摸下巴,眼裡若有所思,「那我不問了。」
見她果真不問了,江栩反而露出狐疑之色,但他的確不想提及這個話題,於是也閉上嘴,之後的幾天只顧得上埋頭趕路。
不明白為什麼,見過了各式各樣的小娘子,江栩還是第一次見到今天這種的。
他甚至有種錯覺,那天初見時,這姑娘光憑著一雙眼就已經把他剝淨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