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想像中的答覆,謝長辭微微垂下眼帘。
「你能退出去嗎?」見他終於冷靜下來,簡俏啞著嗓子,難堪地偏頭。
在極短的時間內,事情接連發生,待她意識到二人糟糕的姿勢時,無論是該發生的,還是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聞言,黑衣劍修面露不解,皺起好看的眉頭,「你還沒到,為什麼要退出去?」說完,他俯身貼近,將臉輕輕埋在身下人頸窩間,饜足地輕喘,隨後直勾勾地望向她,最終定格在鮮紅的兩瓣唇上。
在她面前,他的渴望,一覽無餘。
謝長辭說話時,細長的睫挑起,眼底的綠像是流動的翡翠色澤。
簡俏無暇欣賞美色,倒是被氣了個倒仰,冷冷看著來人:「我不願意!這個理由夠不夠?」說完,她手下越發用力,狠狠推了推男人。
那人如預想中被她輕易推至一側,然而還沒等魅魔竊喜,天旋地轉間她被一把扯至他面前。緊接著唇上一痛,很快,簡俏聞見淡淡的腥甜氣味。
她的嘴被咬破了。
「嘶——」
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和,簡俏被氣得差點背過氣,「你是狗嗎!」
謝長辭頓了頓,停下動作,說:「不是。」
此刻他語氣越是平靜,簡俏的怒氣就越發難以遏制。
她胸膛起伏不定,「夠了,我們的約定就此中止。」與此同時,她打定主意,日後再也不要同這傢伙做任何交易。
魅魔們無論男女,都在床事上很是開放,唯獨有個不算苛刻的前提條件——雙方必須你情我願。
今日這般發展,對簡俏來說算得上奇恥大辱,她從前就最恨那些舊情人牽扯不斷的逸聞,如今輪到自己時,更是怒不可遏。想到自己將來的難堪遭遇,魅魔眼圈一紅,心裡愈發窩火。
再也忍受不了羞辱,簡俏揚起手,朝劍修昳麗的面上甩了一記耳光。
「我最後再說一次,放開我。」一字一句,她說得很慢。
耳光聲清脆,謝長辭被打偏了頭,臉上很快紅了一片。
他神色怔忪,片刻後才想起回首看她。
說話時,簡俏斂著眉,細長的睫在眼瞼處投出陰影,被本人咬破的嘴唇卻泄露了她並不平靜的事實。
謝長辭蹙眉,很快伸手將她緊閉的唇齒掰開。
簡俏猛地一偏頭,卻依舊沒躲掉,只能眸光恨恨道:「聽到沒?」
謝長辭轉頭看她一眼:「不放。」
簡俏再次氣結:「你……」
隨著時間的流逝,男人面上的指印逐漸擴散開來。
那一巴掌扇出時,簡俏只覺快意,但冷靜下來後,瞬間生出悔意。
她無法保證對方不會因此惱怒,局勢對她並不友好,按理說,比起當面頂撞,更穩妥些的辦法是先麻痹對方,然後再尋機逃走。
在復盤中品出不對,簡俏暗暗叫苦。可到底是她親自做過的事,好似一盆已經潑出去的水,如今再談後悔,也是無用。
她定了定神,沒吭聲。
榻上瞬間安靜下來,只餘二人清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