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來似乎只是巧合。
謝長辭沒有再動,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幕。
在他有意拉開距離下,很快魅魔口中咕噥了一聲,終於放鬆了身體。
至此,謝長辭才終於清楚:並不是巧合。
是簡俏對他產生了軀體化反應——她的身體在排斥與他接觸。
要怪就怪他們的原形相差太多了。雖然他已經竭力維持肉身的穩定,但氣息還是有所遺漏,只一點便能將她嚇得不輕。
但好在不是全無辦法。
隨著唇齒間的水聲響起,謝長辭眼瞼微垂,再次圈緊了魅魔的腰。他始終沉迷和她唾液交換的過程,連捏對方下巴也帶著不容退避的強勢。
崑崙奴辦事效率極高。
當看到厚厚的紙質藏書擺滿了小半間屋子時,簡俏沒忍住瞪圓了一雙眼。
「這些……都是嗎?」語氣透出幾分難以置信。
沒得到回答,簡俏蹙了蹙眉,向來人望去,卻發現那日的崑崙奴視線自她頸間一掃而過。
這還是第一次同對方四目相對,令她訝異的是,這位崑崙奴有一雙澄澈的金眸,見她看來時,薄唇緊抿,下頜也帶著冷硬的弧度。
這人……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似的。簡俏心裡狐疑。
順著他的目光,她低頭看到了鎖骨處的紅痕。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這幾日被某人夜裡咬的。
簡俏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所以在心裡將謝長辭罵了幾句後,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題。
這一回崑崙奴倒是應了聲:「這些只是下三洲的。」言外之意是還有。但這些目前對簡俏而言,已經足夠,再多的話就吃不消了。
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喑啞,但一字一句的停頓莫名帶著韻律,令簡俏聯想到某位故人,因此吃驚地打量著他。
「讓你忙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說話時,她盯著他。
那崑崙奴頓了頓,久久不語。
直到簡俏都沒了耐心時,他才緩緩俯首道:「夫人可喚奴『崔大』。」
「崔大?」簡俏咀嚼著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名姓,點了點頭,「我知曉了,你走罷。」話畢,轉身進了那間滿是古籍的臨時書房,一副將人利用完就扔的樣子。
崔大嘴角冷淡地繃著,垂眼喏了一聲,轉瞬間便消失在門前。
部分書籍因久遠而泛黃,紙張也脆得驚人,閱覽時,簡俏只得小心翼翼地翻閱,手邊甚至備了漿水以作中途修補。此次閱覽並非臨時起意,簡俏是想要驗證心裡的某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