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不待沈蘇婕回答，林妍便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陡然提高了音量，「以前——曾經有人叫你如此背對著他，等待他的懲罰嗎？！」
不然她實在難以理解少女為何會如此主動且熟稔地去做出姿勢，擺出動作，接受他人的怒火以及懲罰。
是秦婉，還是……宋振傑？
念及後者的名字，林妍幾乎要被氣憤沖昏了頭腦，恨不得當場就要宋振傑不得好死。
假使宋振傑在過去的時間裡，曾無數次用這種懲罰去馴服小姑娘，叫對方變得聽話……林妍不敢再細想下去。
一時間，她握著戒尺的手都在輕輕顫抖，臉色更是肉眼可見的憤怒以及蒼白。
「啊？」沈蘇婕茫然地回首，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懵懂，「沒有呀。」
觸及林妍異常難看的臉色，沈蘇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回道：「我只是以為，姐姐你會喜歡我這樣主動認錯且接受懲罰。」
沈蘇婕扶著牆，小心翼翼去打量了林妍幾眼，「姐姐，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原來是虛驚一場。
林妍緊繃的身體驟然放鬆下來，她注視著一臉無辜和局促不安的沈蘇婕，差點都快被對方氣笑了，「喜歡，我怎麼會不喜歡。」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我簡直喜歡得要死。」
林妍明顯是在陰陽怪氣，沈蘇婕撓了撓臉頰，不由得站直了身體，「姐姐，你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就換個懲罰方式吧——」
「轉回去，扶著牆趴好。」沈蘇婕還正說著，林妍就開口嚴厲地命令她道。
沈蘇婕被她吼得當場一個哆嗦，連忙恢復了剛剛的姿勢。可是，她不理解，「姐姐，你剛剛為什麼生那麼大氣呀？」
「是不是誰在外面欺負你，給你氣受了。」
「要不姐姐你告訴我，我保證為你討回公道，定叫她後悔今日來招惹了你，可好？」沈蘇婕一片好心地說。
林妍看著她明明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卻還仍舊有心思來關心自己，不由得低低地笑了一聲，「哦？是嗎。」
沈蘇婕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對勁，聞言非常堅決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啦，我是你的妹妹，我不幫你，誰幫你？」
她故作兇狠地晃了晃拳頭，「姐姐你別看我表面上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實際上我可厲害了。」
「我可是從小練習跆拳道，還打趴過我教練的人。」
她昂著頭，雄赳赳氣昂昂，說話的模樣十分驕傲。林妍莞爾，「既然如此，那想必你也一定非常抗揍吧。」
林妍的嗓音是帶著笑意的，但沈蘇婕臉上得意的神色卻立馬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