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容適從入太學,到進入朝堂,前後算起來不到一年時間,溫廷已經從他身上看見了無窮的潛力。
因此,這般明里暗裡支持四殿下,也是他多方權衡後的結果。
只是,如今皇帝始終態度不明,似乎重用二皇子和四皇子,可也一直留著太子殿下的位置。今日又發生這樣的局面,他們往後的日子,怕是要更不好過了……
下了朝,容適就來了慈寧宮。
太后已經聽聞朝堂之上的紛爭,對於容適在朝堂之上的表現,她很是欣慰,容適的成長已經遠超她的預期了。
「子安如今也是成才了。」
容適有些不好意思,「皇奶奶過譽了……」
太后笑笑,話鋒一轉,「子安如今可還惦記著溫家千金溫雪?」
容適猛地瞳孔一顫,「皇奶奶……」
太后緊接著笑笑道:「兒女情長,人之本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若當真心儀溫雪,皇奶奶便替你做了主。」
容適按捺下心中悸動,冷靜道:「子安想先問過她,若她同意,便求皇奶奶做主。」
「好。」太后應下。
她沒有說,她如此期望容適能夠成婚,是因著她覺得自己已然時日無多,能見到他身邊有一知心之人相伴,那她便也能放心了……
*
尚書府,溫家,書房。
溫廷坐在桌案前,溫珩與溫雪站在一側。
上一世,溫雪從不參與父兄之間有關朝廷政事的討論,可如今,父兄商議政事,也會主動喊上她了。
「今日朝堂之上,四殿下提出土地測量清丈之法,的確頗有才幹。」
溫廷忍不住誇讚,可又十分擔憂。
「只是三司使當場阻撓,這怕是已經極大地撼動了二皇子殿下的搖錢樹,四殿下之後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溫雪道:「眼下局面,若子安始終以退為進,待二皇子羽翼豐滿,其他人怕是更要奈何不了他了。」
溫雪對容適的策略並不擔憂,她擔憂的是,他們只知二皇子城府心機頗深,卻不知他的心性究竟如何,能為謀權勢做到何種地步。
溫雪思索一番,「哥哥,二皇子殿下不希望更正稅收,多半是為了斂財,對嗎?」
溫珩點頭,「八成是,而且恐怕這稅收差額還不小。」
溫雪困惑:「那我便不懂了。若是官員因著俸祿少,為中飽私囊從稅收中謀利,倒也還說得過去,可二皇子殿下如此斂財,又是為什麼?」
他堂堂一個皇子,有權有勢,何須大費周章斂財?
誰人斂財,斂多少財,其中說法盡不相同。
一個普通官員若是斂財,或許會認為他只是視財如命;可若是一個將軍、一個侯爵、一個貪權之人斂財,那便大有說法。
一個大膽的猜想從溫雪腦子生出,可她卻不敢細想。
溫珩顯然也想到了:「可二皇子殿下怎麼說也是皇子,怎麼可能做出反叛之事!」
溫廷嚴肅了起來,「若我沒記錯,二皇子殿下的生母,婉妃娘娘的表兄,乃是當今定北侯。」
定北侯如今在與北遼交界一帶的封地鎮守,手握抵禦北遼的一大兵權。
可惜天啟崇文,定北侯的封地又天高地遠,定北侯一向在朝中不受重視。
若他們真有反叛之意,那麼招兵買馬、糧草武器,都是巨大的開支。
越細想,便越覺得脊背發涼。
溫珩搖搖頭,「這些都只是無端猜測與聯想,沒有證據,做不得數的。」
溫雪也點點頭,他們還需要更多證據,判斷二皇子究竟是什麼想法。
正當他們猜測之時,下人來報。
「大人,公子,小姐。四殿下來了。」
溫珩沖溫雪擺擺手,「定是來尋小妹的,快去見人吧。」
溫雪對容適的心思,在父兄二人這早已是昭然若揭。
方才商議政事的肅穆瞬間消散,溫雪羞惱地嗔怪了一聲,提起裙子轉身小跑了出去。
溫珩笑笑道:「不知為何,這一年來,妹妹似乎愈發心思深沉了,也就面對四殿下時還能露出小女兒家的作態來。」
溫廷無奈:「雪兒早慧,是為咱們家擔憂。為了雪兒,我們也要想辦法保住四殿下,保住溫家。」
溫珩聽聞,堅定地點點頭。
尚書府中心庭院。
溫雪見到容適背對著站著的身影,心中一喜,笑彎了眉眼奔上前。
「子安,你怎麼來了?」
容適轉過身來,有些不太敢看她,雙手也侷促地不知往哪擺放。
溫雪瞧出了他的不對勁,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好像……耳尖都有些紅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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