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計劃挪回正軌,謝雲朝重新睜開眼睛,看到了右下角Z的消息。
Z:這個暗號,L?
L:快點來救人。
謝雲朝看到Z不回復了,他知道自己的可信度很低。可是盛辭燕現在被扣在盛倉那裡。
謝雲朝把一個文件快速傳過去,然後把電腦關上。
Z收到文件後把文件打開,裡面是一份莫名其妙的視頻,是一群人在應酬,時間長達十幾個小時。
謝雲朝是不是在妨礙工作?有必要看嗎?Z正在糾結。
秦瑾明在旁邊看,「我知道了,這就是樊婧怡的那件事。」
Z沒查過樊婧怡的事情,「什麼意思?你說話說清楚點啊。」
秦瑾明馬上跟他解釋,「你剛才說樊婧怡不說,怎麼可能。她現在被捕了,能多說消息就能減刑。她不是相信謝雲朝,她肯定是有把柄在謝雲朝手裡,所以不敢說。樊婧怡的口供說不知道範晴怎麼死的。所以我們現在判她的話,她也很難被定罪。」
秦瑾明盯著攝像機傳來的屏幕,年輕的樊婧怡果然登場了。
她那個時候還很稚嫩,比起之後刻意模仿盛辭燕的拙劣,她自然而然的舉動反而更像盛辭燕。
監控上蒙著一層濕熱的霧,明顯是夏天。樊婧怡坐在應酬的會議上,甚至是興奮地等待著一個人。
另外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出現了,她背對著監控,雙手抱胸,聲音傲慢道:「樊婧怡?不是說聚會嗎,怎麼就你一個人,誰請你這個咖位的來的,快給我讓座。」
攝影機錄得好清晰,秦瑾明意識到謝雲朝大概早就做好這份準備了。
樊婧怡的脾氣果然急躁,她被這簡短的一句話氣紅了臉,「你就坐吧。」
范晴坐下來,仍舊背對著攝影機,挽著頭髮,「那當然得我坐了,不然呢?你長成這樣,坐那裡也不笑話人。」
之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中間樊婧怡的經紀人也坐下來,卻喝多了直接醉倒在桌子上。房門吱呀一扭,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走進來。
他穿著深黑色的外套,結實而富有青筋的手臂上帶著一隻很高調的手錶。
他眯起眼睛,玩味地看向最前面的女人,「我不是讓樊婧怡坐主座嗎?」
這就是今天的投資方嗎?范晴提起興致,不由微笑起來,「你好。」
盛倉饒有興致地看向她,「嗯。」
范晴忽然覺得一陣冷意撫過心尖,就像被野生動物盯上一樣,渾身上下傳來密密麻麻的陰寒感。
好可怕,她不適應地打了個哆嗦。
樊婧怡沒她這個腦子,飛快跑到盛倉面前,撒嬌道:「倉哥,你來了。我就說她——」
盛倉笑道:「乖,你也真是的。我以為是什麼大事。」
他順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撒掉裡面的酒水,將空瓶子放在中間的桌子上。
「轉一轉,玩個遊戲?」
盛倉挑起酒瓶,酒瓶開始轉動,慢慢悠悠指向了一個醉倒的男人。
范晴沒理解他在幹什麼。
但她很快知道了。
盛倉撩起酒瓶,用酒瓶砸向男子的頭顱,男子大概還沉浸在喝多了的美夢中,頭顱被飛快破開,腦袋碎成一攤後,白色的腦漿和鮮血混著酒水流下。
「有九個酒瓶,」盛倉挑了挑眉,「你們真能喝,我請你們喝酒,那你們就來死九個人,陪我玩一玩?」
范晴叫不出來,因為她看到樊婧怡挽住了盛倉的手腕。
樊婧怡面無表情道:「倉哥,你先把她殺了啊,我今天就是請她吃飯的。」
范晴瞪大了眼睛,面前划過酒瓶破碎的光,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刺向了自己的脖子,鮮血飛快噴出。
這人到底是誰?
她死都沒有知道樊婧怡找到的靠山是誰,但她聽到旁邊有人感慨了一聲。
「怎麼說也是個女明星啊,倉哥。就這麼死了,多可惜。」
盛倉哈哈大笑道:「既然這麼喜歡,就把你褲子拖了,過去再玩玩。」
樊婧怡嚇了一跳,「倉哥,我們快走吧。我好害怕。」
盛倉對她也起了殺心。
那是一種幽微的情緒,出發點只是覺得有點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