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剪完就被班上有些男生嘲笑,我本來就喜歡駝背,又剪了一個短頭髮,說我像忍者神龜。
雖然嘴上不在乎地說他們瞎說,但是到底心裡還是不舒服,第二天就紮起來了。
從那以後我也再也沒有留過短髮,就那樣慢慢留長了。
前些天和朋友聊起天,我們高中是一個班的,她聽說我剪過短髮都驚呆了,她說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又問了當時說我短髮像烏龜的那個同班男生,他說他早忘了。
我突然就很失落,在自己心頭扎的那根刺,原來只有自己在意,就好像我的青春就是一粒微乎可微的沙子。
直至今日,我才在日記里看到了我的那些沙礫一般的青春,如果當時的自己知道有人覺得我短髮挺可愛的,或許我也不會那麼著急就把頭髮紮起來。
那些後腦勺扎不起來的碎發,無數次讓梳不好頭髮的我崩潰。
我長吁了一口氣,感覺心裡有些悵然。
後面好幾頁都是零零散散的。
「2018 年 10 月 23 日——多雲——星期二」最近忙著弄競賽的事情。
好像已經好久沒寫過日記了。
人卻沒有忘記,已經習慣關注被子同學了。
今天在體育館看見她了。
走路好快,頭髮被她紮成小小的一坨。
不過,我記得上次她還是短頭髮來著。
幾天沒見,怎麼就突然扎了起來。
紮起來也是挺好看的。
不過紮起來碎發不會弄得脖子不舒服嗎?
她脖子都有點紅紅的印跡。
「2018 年 10 月 26 日——多雲——星期五」
去四樓辦公室發資料看到她了。她在問題。好像是物理。
我在老師旁邊,耳朵沒忍住。
還是聽了她問的什麼題。
周測加速度那道題。
怎麼邊問還邊哭啊。我物理 98 分。
也……也可以問我的,我會。
糟糕,腦子裡奇怪的想法越來越多了。
看到他寫周測加速度,我馬上就想起了他說的是哪件事。
從初中開始物理就學的不太好,我還記得初中物理第一課講的是什麼,是固態氣態液態還有氣化液化升華凝華,別人一聽就懂的時候,我還在雲裡霧裡。
後來實在想不過來就硬記,但是物理又不是死記硬背就能學好的學科。
所以整個初中我都處於被物理支配的恐懼中,上了高中也是一樣,沒有半點進步。
我的高中物理老師是一個很年輕的女老師,剛畢業沒多久,說話處事都很溫柔,大家都很喜歡她,我也喜歡。
但是對於我這種榆木腦袋的學生,她是十分束手無策的,我的物理就像卡住的石頭,撬也撬不動。
後來因為學文科的緣故,我腦子裡早就自動過濾了物理知識,高中物理到底教了些什麼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唯獨這個加速度我還印象深刻。
加速度那裡有公式,但是我根本不明白公式要怎麼用,所以關於加速度的物理周測我只考了 18 分。
18 分還是在努力死記硬背的前提下考出來的分數,畢竟我當初是壓線考入重點高中的。
大家都是剛進入高中沒多久,物理起跑線都一樣,班裡的其他同學都起碼能及格,拿到卷子的時候我笑容都僵在了臉上,我記得我拿著卷子跑到辦公室去問題,老師很耐心地給我講,講了兩遍我都還沒聽懂。
本來沒考好就心情沉重,看到自己又這麼笨老師都教不會就更傷心了,我就邊問邊哭,老師還輕聲安慰我沒關係。
明明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現在回首卻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探出頭,高一高二教學樓的學弟學妹已經開了教室的燈。
只有我們這棟的教學樓的燈光零零散散地開著幾盞,應該都是留校收拾東西的同學。
已經晚上七點二十了,這個點是第一節晚課上課的時間。
時間已經不早了。
我打算回家繼續看日記。
6
我起身將留在這個學校最後的一小摞書裝進書包。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資料室除了我之外已經沒人了。
窗外的整個紫藤蘿走廊,有種人去樓空的空蕩感。
我把那本日記本拿在手裡,慢慢走出資料室,關上了燈合上門之前最後看了一圈這間資料室。
仿佛又看到每次考試這裡擠滿了人的樣子,大家來來去去,最後都各自離開。
走出資料室,拿著筆記本,心裡發酸發苦,最後走向我的教室。
高三 (22)班 的牌匾還在那裡,再過幾個月這張牌匾就會被換下來成為高一(22)班。
我站在走廊里突然想起三年前剛來這裡時,上一屆的牌匾還沒有被取下來,那會兒的我們每天都要看看牌匾有沒有換成高一的牌匾。
三年,真是眨眼的時間。
彈指一揮間。
最後在後門的小窗最後一次看了眼教室。
人們都說,房子一旦沒人住了,就會老得很快。
教室好像也是一樣,曾經每個課桌上都要旁邊掛個書袋,桌子上也永遠放一小摞書遮擋著老師的視線。
即使桌兜塞滿了書,還是有書放不下,就和同桌兩個人在中間放個凳子放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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