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四目相對之間,他背著光,款款向我走來。
然後天旋地轉間,醒了。
3
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我昏昏欲睡。
總是忍不住去想那個奇怪的夢。
快下車了,我睜開眼睛,一手托著腦袋。還有些迷迷瞪瞪,扭頭活動了一下脖頸。
意外看見了正好站在我旁邊的影子同學。
他站在我座位的旁邊,一手握著扶杆,一手正好搭在我的座位椅背上,在閉目養神。
看到是他,我莫名變得有些僵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有些沒由來的心慌,我刻意撇開不去看。
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瞄兩眼。
睫毛好長。
少年站在過道里,車廂擠滿了穿著同樣校服的人。
卻顯得他越發顯眼,校服拉鏈拉到胸口那裡
有些低垂的衣領口,鎖骨若隱若現。
右胸校服那裡工整分戴著校牌。
我眯起眼睛努力去看,不自覺伸長了脖子。
忽然司機急剎車了一下,我坐在座位上,可能是身體本就前傾的緣故,有些重心不穩,腦袋直直地往護欄杆上撲去。
出乎意料的,我並沒有碰到堅硬的鐵桿,倒是像撞到了什麼較為柔軟的東西,額頭傳來一陣溫熱。
那是一個人的掌心散發出來的熱量。
我有些發怔,抬起頭。
影子同學低頭看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一手靜靜的還攤開在護欄上。
察覺到我已經抬起了腦袋,他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不再看我。
我摸向腦袋,還有些殘留的溫熱。
「汽車即將到達本站終點梧桐市一中,請各位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我像是從神遊中突然回神的人一樣。
我看到了他的胸牌。
「2018 級 5 班——任黎」
語言一播報,車上的同學便都開始向後車門涌動,爭先恐後地往下擠著。
感覺到旁邊的人向後門走了,我才匆匆忙忙背好包下了車,往人潮奔向的地方去。
在一堆穿著一樣校服的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我就隔著一段距離在人群中向前。
方向一致,即使步行速度不一樣也沒關係。
里程一定。
哪裡都會是相遇。
那是十六七歲的底氣。
永遠不會走散的底氣。
……
孟洋來找我時,我還在和新學的物理加速度死磕,解不出來心情有點煩躁。
她跟我說她打算去參加迎新晚會。
我從題海中抬起頭,就掉進了她滿是期待的星星眼裡。
孟洋是住在我上鋪的姑娘,身材很好,但是長得有很可愛,白白的,和我很是玩得來。
我敏銳的識別到了她話里的關鍵詞,迎新晚會。
我撓了撓頭。
「什麼迎新晚會,咱們學校還搞這個啊?」
孟洋直點頭「對呀,我聽班主任說的,每個班出一個。」
我問她想要表演什麼。
她說跳舞吧。
我看了看她的又白又細的長腿,給予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晚飯吃過沒多久,離第一節晚自習還有四十分鐘。
班上還沒什麼人。
電子屏上擠著幾個人在偷偷看球賽。
夏天天黑得比較慢,我和孟洋趴在陽台的護欄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孟洋說著自己新喜歡上的那個高二的學長,說他多帥多帥,眼睛是多好看,穿校服是怎麼朝氣。
我卻沒有心思聽。
從陽台往下看,熟悉的身影就那樣出現在眼前,影子同學一手拿著籃球往教學樓里走。
任黎,他叫任黎。
我不自覺地又摸上了額頭那塊地方。
我在陽台上趴著,月亮已經上班,我的思緒又順著縷縷的風飄到了星星那裡。
我想,只有月亮才能知道我的心事。
那天,我在小小的日程格上一筆一畫地寫。
二〇一八年九月十一日——星期二——晴
影子同學——任黎。
回宿舍以後我就匆匆忙忙睡了,在梧桐市一中,洗漱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然後就是熄燈後的漫長黑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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