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不盯杆了, 轉頭盯她, 像是覺得她很好玩似的,逗她說:「怎麼不能釣了?怕我釣滿一箱沒地方放了?」
季薄雨用沒沾過餌料的那隻手握著手機,認真地說:「姐姐,我剛查了, 福州這段時間是禁漁期。我怕你釣得太多,我們會犯法的。我是來坐船的, 不是來找海警的。」
水手哈哈大笑,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放開了杆。
季薄雨嘿嘿一笑,見釣魚作業停止,就又跑回頂層。
她和齊止說的自己要來釣魚,本來想和林知微一起,但沒想到林知微沒法來,就不想一直待在這裡,這會兒終於找到個藉口溜之大吉,別提多高興了。
上到頂層,林知微還沒有睡醒。
藥物讓她睡得很沉,即使齊止又和水手聊了一會兒,兩個人在下面大笑,也吵不醒她。
頂層上方有遮陽蓋板,四面通風,天窗上搭了條梯子可以爬上去放風,但要穿好救生衣和安全繩。
季薄雨很想上頂層看看風景,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去。
她打算等姐姐醒了再一起去看天空。
一股濃濃的香料味從廚師在的船艙飄上來,季薄雨還沒坐在林知微身旁幾分鐘,就又下去了——
她們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
午飯本來可以在頂層的沙發吃,現在林知微睡在那,所以季薄雨和齊止留在了下方的甲板吃。
季薄雨嘗了一些少得莫名其妙的前菜,直到意面端上來的時候才說:「好險,差點以為自己會被餓死。海上物資很少可以理解,一盤菜一口都不到,我還以為我們的船漏油了要勒緊褲腰帶。」
齊止笑得捶桌子,連帶著盤子都一震一震,說小雨,你實在是太好玩了。
季薄雨坦然受之。
季薄雨自己吃了個差不多飽之後,開始和齊止聊天。
季薄雨:「齊止姐姐,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齊止:「嗯?」
齊止拿不定她想要問和什麼有關,略微猶豫。
季薄雨多說了幾句解釋:「我來到這之後,姐姐對我太好了,很大方,很慷慨,還很為我著想,姐姐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嗎?」
齊止放下叉起的鵝肝:「我不是一直從小就在林家就職,不過我知道她前幾年還不是這樣,其實像今天這樣在外面睡覺才更像她。她經常閃回,就是……flashback,想起以前的記憶,情緒就會很不好,到處去旅遊很多時候增加了她的焦慮,但她也沒辦法和林女士說,因為林女士太想她好了,比林知微自己還要著急。」
季薄雨:「又學到了一個新單詞,齊止姐姐,閃回怎麼拼?」
齊止說了幾個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