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自己!他愣了一下,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感覺。接下來,他發現櫥子後面放了無數這樣的畫。大大小小的至少有幾十幅,主角全部都是自己。各種各樣的他,溫柔的,快樂的,憂鬱的,沮喪的,含情脈脈的,冷冽的他——五年前在《教父》的拍攝,到這五年他陸陸續續出演過的其他電影的片段——全部都有。
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幅畫,他看著眼熟極了,是出席奧斯卡電影頒獎禮時候的禮服,畫框下放著自己和一半照片,是裁剪過的。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想起來照片的另一半是黛安基頓,他的前女友。
艾波——連這樣的照片都收藏了嗎?
他不知道當時的她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來取筆畫的這些畫。但所有的畫裡都蘊藏了一種極為神情的韻致。她那樣認真而繾綣的描摹著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像是愛人之間的撫摸。
他沉默了一會兒,把這些繪畫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他回到大廳,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
很快今晚的大宴就準備好了。西紅柿火雞肉醬意面,托斯卡納烤麵包,檸檬燴麵,鼠尾草火腿裹牛肉——琳琅滿目。香氣撲鼻,在場的人都食慾大動。艾波看到阿爾難得的走神,伸手到桌子下面勾住他的手指,阿爾反手攥住他,把她的纖細的手指裹在自己的大手中,細細的摩挲著。
燭光下的艾波美的宛如希臘女神,阿爾笑了笑,艾波抽出手,吃飯。
艾波的手裡還殘存著阿爾的指尖的溫度,她總覺得今日阿爾的笑容顯得很虛無,和平時的他完全不同。但她只覺得可能是阿爾在陌生人面前害羞。阿爾就在她身邊,觸手可及的距離,她心裡還是生出一種甜蜜的感覺。
其實,她要的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只要能和阿爾在一起,她就會覺得很快樂。
如果接下來和阿爾能夠繼續甜甜就好了。
但她心中並沒有那麼多的自信,畢竟阿爾帕西諾是連奧斯卡影后戴安基頓都沒搞定的男人。她後來曾經看過艾爾和戴安基頓的料,才搞明白原來當時阿爾是有女朋友的,只是戴安基頓看中了他,所以毫不客氣的撬走了。只不過最後,阿爾也不屬於戴安。
結果,表弟想和阿爾坐在一起,他是阿爾帕西諾先生的忠實粉絲。為了哄小孩開心,阿爾只得和艾波的表妹換了位置,這下,阿爾跑到了對面去。小孩問東問西,阿爾卻極有耐心,一直在和他聊天。
只是——
艾波心裡有些苦澀。對面的阿爾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但是阿爾卻認真的和男孩說話,要麼就是回復別人的問題,偶爾抬頭和艾波目光對視,接下來就低下頭去。這和艾波心裡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她還以為能多和阿爾單獨相處呢。
她忽然腦子裡生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她穿的是細細的高跟鞋,悄悄脫掉右腳的鞋,潔白細膩的小腳丫慢慢伸過去,腳趾逗弄著阿爾的腳踝。
她剛開始戳過去的時候,阿爾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女孩軟軟的腳始終在他腳踝上摩挲著,他喉結動了動,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和小表弟聊天。
表弟還在好奇的問著關於拍攝《教父》時候的趣事。包括德尼羅的八卦。
艾波越發大膽起來,她的腳趾挑起阿爾的褲子,沿著他的腿慢慢向上滑,但只停留在他的小腿處。膝蓋以下。
她的腳涼涼的,阿爾的精壯的腿卻很熱。冷熱交加,仿佛艾波不是在撓他的腿,而是在撓他的心臟。他覺得心理痒痒的,咽了口唾沫,喉結顫動著。他的眸色微微變沉。
艾波一邊吃著意面,腳越發肆意妄為起來,在阿爾的膝蓋來回逗弄。忽然她的腳踝被牢牢的捉住了,她差點噎著,抬起頭一看,阿爾右手還在正常的拿著叉子,但左手卻伸到了桌子下面。
艾波想收回來自己的腳。卻被那人牢牢的攥在手裡。他的眼中是風雨欲來的深色,但又帶著一絲笑意。
艾波絲毫不怵-反正,大家都在,阿爾也不敢做什麼,最多就是握住她的腳踝而已,想到這裡,她還衝著阿爾挑挑眉,送過去一個誘惑和挑逗的眼神,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在黃色的壁燈中顯得更加嫵媚。捲髮隨意披在身上,像只慵懶的貓。
結果——嚶嚀一聲,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面上落了層緋紅。阿爾竟然在——阿爾把艾波的腳丫固定在自己的腿上,食指和中指細細摩挲著她的腳趾,就像情人間的愛撫。他纖長的手指在她白白的腳心輕輕揉搓著,她怕痒痒,尤其怕撓腳心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