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欽!」林清從椅上坐起,抓了徐無眠的甲冑,輕聲道:「何故這樣惱我,你再這樣,我可是又不能好了。」
「你知道我從來都是盼你好,我能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你。」徐無眠轉身又坐到林清身邊,「你說過,我們是摯友。你這樣做,我很傷心。」
「對不起。」
林清神色歉疚,垂眉說道歉,倒是讓徐無眠不自在了,他來這裡是看望林清身體好些了沒有,也不是來譴責他的。只是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就變了味道。
徐無眠連忙說:「我不要你道歉,你,你給我泡幾杯茶喝,好不好?」
林清莞爾:「我記得你說泡茶給我喝的呢。」
「恍然如昨日,卻已經兩年了,兩年,每年的初雪,或是都會記得那一夜。」徐無眠感慨萬千。
「是啊。」林清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夜,他等了一場雪,他指揮了一場政變。
「他還好麼?就是,那個……我此前一直很擔憂,後來也沒找機會問你,就是那個隋在山……」徐無眠試探著問,他知道這是林清的心病,是他難以提及的隱疾。
可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能幫到些什麼。
而林清只是搖了搖頭,彎起眼睛笑,「都過去了,過去的事便也不再想了。聽聞廣西作戰連連大捷,我也便放心了。」
「可他對你……」
「他如何對我,不再重要。」
林清又緩緩躺下身去,目光看向了另一邊。思前想後,他說:「夜欽,如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做,只是這件事我說不出來,可我必須做。我之所以不見你,也是為此,因為那件事,必須是我一個人做。」
徐無眠不知為何突然心揪了一下,喉結上下滑動,嘴一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當真,當真我就幫不了你什麼麼?」他湊近了問。
林清溫柔地笑,伸出手拂去了徐無眠肩上的落葉,道:「當然又可以幫我的,保護好陛下,將來,若是他回來了,你就去幫我說一說情,好嗎?」
徐無眠張嘴,預備說什麼,卻在一陣茫然後,悉數吞進了肚子裡。
「好,到時候我一定幫你去說說情,就看他見不見我了。」
「他若是不見你,你帶上幾尊火炮,把他大門給轟咯!」林清開了個玩笑,就掩面輕聲笑了起來,只是還沒笑夠呢,就嗆了冷風,連連咳嗽。
徐無眠趕忙給他順氣,也笑著說:「我轟他家大門,你還能饒我?你和他縱使如此,也是一家人。」
「是嗎?夜欽,你認為我和他是一家人?」林清睜大了眼睛,兩腮緋紅,神態似孩童般無辜。
徐無眠點頭,「非一類人,但到底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