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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尚接著道:「但好在,當時這些證據只是呈交給了衙役,還未遞交官府,我也正是在這期間鑽了空子,趁夜溜去刑房修改了罪狀,將罪名更改為『過失傷人』,以至前輩最後只是受了些杖刑,便被放了回去。」

曲臻聽到這兒,微微蹙眉追問,「可既然人證物證確鑿,你怎知李墨叔伯是被冤枉的?」

徐懷尚答:「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觀行觀止見真章,我於地牢見到李前輩第一眼,便知他並非趁人之危之人.....

「況且,卷宗上寫的可是『當街強搶』,正因『當街』,這才落下諸多叫人無法辯駁的人證,但經我調查,那些所謂的證人皆是瀘州弄堂里的潑皮無賴,此番隨那『失節少婦』一同狀告李自成,定是受人唆使。」

曲臻點了點頭,她雖與李墨的這位叔伯素未謀面,但幾日來也算領會過李墨的為人。

他先前雖與郭盛杜撰了曲伯康的遺囑,但其初心也是為了安撫季恆書眾,並非貪圖曲家家產,既然他如今鼎力為叔伯擔保,想必這確是一樁冤案。

「然後呢?」曲臻道:「李前輩遭人構陷,又與軒轅宴是何關聯?」

李墨徐徐道:「次年李某回瀘州探親時,特地到韓府上拜訪,那時,叔伯他......」李墨長嘆一聲,「已是半個死人了。」

「叔母告訴我,自打叔伯從衙門被放回來,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而那些時日,他嘴裡常會念叨一句話......」

李墨說著探身向前,刻意揚起尾音。

「他說,貢品......還活著。」

曲臻頭皮一陣發麻,她下意識看向梁有依,竭力平復住內心的憤慨,良久沉聲道:

——「他見過那些孩子。」

「沒錯。」李墨篤定道:「不過當時叔伯在街坊鄰里眼裡已是個癲人,這句話又說得不明不白,根本無人在意,直到前日,徐叢將曲小姐在湘西調查之事知會於吾,吾這才猛然驚覺其中的關聯,如若那些被擄走的孩子當真被當作貢品運去了軒轅殿,那叔伯的瘋話便說得通了。」

「前輩之所以遭人構陷,興許也是源於此事。」

如徐懷尚所言,罪名一旦成立,李自成若非被斬首、便是被流放,若處境與死人無異,自然也不用擔心他將途中見聞傳播出去,而李自成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過半是得益於他的瘋病。

「那前輩可曾提及過煉丹用的爐鼎?」曲臻追問。

李墨搖了搖頭,而後繼續道:「叔伯出事後,其岳丈的生意也逐漸沒落,若非叔母堅持,韓老爺本欲叫他們和離,至於原本把持在韓家的生意,從鹽鐵礦產到珠寶玉器,為了不讓其中的油水落入他手,其岳父便將其轉交給了與韓家世代交好的曹家。」

「曹家?」曲臻挺得專注,當即便抓住了重點。

李墨對她微微頓首,「沒錯,正是與杜家接洽的嶺北商賈之一,瀘州曹氏。」

「若他們兩家交好,瀘州便值得一去了。」

曲臻說罷提裙擦掌,似是已然迫不及待,暮色昏黃的暖光撫照於她項背,青絲如流金泄地。

梁有依靠在榻上靜靜看著她,某一刻,他突然搞不清楚,究竟是她身上這般無所畏懼的氣韻吸引了自己,還是他如今已然身陷漩渦

,才怎瞧她怎順意。

對面的徐懷尚瞧見梁有依兩眼發直盯著曲臻的模樣,撇著嘴搖了搖頭。

他一早便看出這兩人有些不對頭,而今再見到梁有依,只覺他眼裡的狠剎淡漠皆已盪空,與先前在鹿嶺時判若兩人,也便坐實了心中的猜測。

與此同時,一旁的曲臻則與李墨聊得火熱,她提筆記下李墨叔伯家的地址,琢磨起啟程時日與路線,徐懷尚見她興致頗豐,索性成人之美,從里懷掏出一張薄紙遞到了她眼前。

「這是什麼?」曲臻將紙接過來,發覺上面寫著四個人的姓名、生辰及戶址。

「九仙裏白家。」徐懷尚解釋道:「其長女白秋芙與你年紀相仿,前年舉家死於瘟疫,且未被記錄在案,她,便是你要找的人。」

「白秋芙......」曲臻將那個名字重複了一遍,「這名字真好,謝謝徐大哥!」

「不過白姑娘......」徐懷尚按下心頭的得意,故作威嚴地伏案向前,對曲臻道:「就算你當真要去瀘州,也要過些時日再走。」

曲臻本也有此打算,畢竟梁有依重傷未愈,還需她在身邊照料,但見徐懷尚話裡有話,也便欣然配合,探頭問道:「為何?」

「你忘了?」徐懷尚故作神秘地揚起尾音,「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月祭書會,請帖已然發出,屆時四方文人雅士皆會聚首於秋芙書鋪,白姑娘作為店主,可不能缺席。」

「秋芙書鋪?」曲臻眨了眨眼,眼眶不覺有些濕潤。

「這名字是我起的。」一旁的郭盛自告奮勇邀起功來,「畢竟是曲小姐的書鋪,名字也該與曲......啊不,白小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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