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綿心跳如鼔擂。
——移民局的人在終端改的。
看到這裡,應綿睜大了眼睛。
——能查到未修改之前的身份信息嗎?
——能。加錢哦,二十塊,請把錢寄到門店地址。
——可以。
兩邊一來一回聊得極快,對面分明是公事公辦,現在才近一步接近真相的應綿卻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胸口了。
——十一區,貧民窟。
當看到那幾個字時,十一區,高杭是十一區的人,應綿雙瞳急劇一縮,他早懷疑高杭並非來自十二區,可種種跡象都把他引向這一個結果,無法證實他的猜疑,幾次混淆視線,比如上一次的查詢結果和高杭多次痛快說他們本來自同一個地方。
他只知道高杭身上有尾後區的氣息,可沒想到是十一區。
十二區和十一區可不是一個概念。高杭從始至終都在騙他。
高杭就是想要地圖。
應綿僵硬地站在原地,指尖有點發抖。那麼高杭背後的人又是誰呢。
應綿渾身冰冷,如墜冰窟,誰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將高杭安插到他身邊,明顯高杭來到聯盟是過得比他好,是富養著的,這種好日子讓人迷失,直到最近才有了變化,那次應綿看出了他眼裡的恐懼。
如若不是他那次直接說起地圖的事,應綿也不會把他視做強硬的威脅,無論怎麼說,千絲萬縷,高杭的崩潰也直接與他有關。到底發生了什麼?
窗口划過一道車頭燈的亮光,又響起兩聲尖銳的鳴笛聲,應綿怔愣了片刻,反應過來馬上跑到了窗邊。
看到一個送信的人站在花店前面的郵筒旁邊。
時隔幾個星期,他終於又收到了信。從送信員手上把信拿過來之後,他又折回了房間。
第一次覺得這信件沉重,如有千斤重,實則這裡面只有兩張紙。
——這次請補四塊地圖碎片,焚化爐位置,信號塔位置,其餘兩處實驗基地的位置。
上面寫著這樣一段字,這是第一次那邊那麼清晰地提出具體的地點請求。
知道那預示著什麼,應綿心慢慢沉沒,面色如死灰,又摸到有一張照片貼在膠紙上,看不見正面,他小心撕了下來。
只看到是一張很熟悉的照片,他還沒坐上移民局的車之前和媽媽在十二區的住所拍的照片,也是他和媽媽現有的唯一一張合照。兩個人長相相似,對著鏡頭拘謹坐著,臉上都並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