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雖說鬧事,卻也怕搞出人命,剛剛蘇鶴原地直挺挺倒地的一幕還在腦海里定格著,更何況蘇鶴這小子看著就挺經不起造騰的。
但他後面的那位派頭十足地把煙一掐,菸頭放在腳底碾了碾,流氓似的吹著口哨:「還想著裝死矇混過關呢?」
又瞪了黃毛一眼:「你是第一次逮著人家欺負嗎?怎麼就怕了?」
黃毛低頭不敢說話。
被幾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皮褲小伙一口一個喊著「齊哥」的逆著光,自以為很帥的走上前撩了下額前的劉海。
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撲面而來。
「醒了老弟?」
蘇鶴打量四周,確認現狀後順嘴接道:「來了老哥。」
這話接得過於順嘴,以至於某人一時間忘了究竟誰才是這場圍堵的發起者。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蘇鶴扶著牆面,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終於是站直了身體。
少年眉眼清冷,眼中透出一抹狠厲,皮膚又過分的白,一米八幾的個子,背對著光,大半張身子埋進陰翳里,此刻眯眼看人時壓迫力十足。
有那麼一瞬間,黃毛還真被這身凌冽的氣場給震懾住了,但很快他又果斷搖了搖頭,將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
可笑,一個會瞪人的受害者跟受害者沒什麼本質的區別。
在來到這個身體的短短几分鐘裡,蘇鶴適應了很多,一是自從他穿進這個身體後,一大截不屬於他的記憶如潮水般一股腦鑽進了他的腦子。
二是沒有人不喜歡活著的感覺,所以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現實。
根據以往穿越劇情的套路,他獲得了原主的記憶。
三分鐘的腦海暢遊過後,蘇鶴的滿腦子都是—什麼玩意?
暴發戶的爸,早逝的媽,獨的他。
單翻看他爸的人生,窮小伙因極具商業頭腦逆襲成鑽石王老五的勵志故事,只可惜他媽在早年打拼不幸患上肝癌早早離世,留下他們父子倆相依為命。
蘇父也是真性情,他時刻牢記著妻子臨死前要將兒子好好帶大的囑託,不僅從沒搞過外遇,還兢兢業業地將蘇鶴拉扯長大。
在生意場上待得久了,蘇父也自然而然地染上了雷厲風行的性子,但是在見到蘇鶴時,他永遠都是在溫和的笑著。
對於亡妻留給他的唯一孩子,蘇父對於蘇鶴的期盼很簡單,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