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可能是他初中考交白卷的行為極大的刺激了他母親的好勝心,他母親逐漸對他的監控鬆懈下來,並且當著他的面親自撤下了安裝在他房間裡的一切監控。
那是自由的氣息。
謝母將一串鑰匙遞到謝遷手上:「我知道你想逃離這個充滿著禁錮與監控的家,這是在你學校附近的家屬院裡,我特意為你租的房子的鑰匙,你想走可以隨時就走。」
謝母將手又一次覆上謝遷的發旋時,處處跟自己母親在暗裡一次次叫囂著離經叛道的謝遷沒有躲,他的母親從小就教導他對待親人別說謊話,而這些年裡,謝母一直以身作則。
所以她沒必要騙他。
「我前幾天去看了心理醫生,她說我的掌控欲……確實對你或多或少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所以這一次,不管對你還是對我,我都打算放肆一次。」
她看向謝遷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謝遷十年來不曾擁有的柔和,謝母說:「你大了,已經不是個萬事都需要父母親為你出謀劃策的小孩子了,你應當擁有屬於你自己的人生,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這一次,她跟電影裡那些關愛孩子的母親一般無二。
「但不管怎樣,你要清楚,家永遠是你最強大的後盾,還有,媽媽知道自己愛錯了方式,但請記得,媽媽真的很愛你。」
謝母說到做到,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干涉過謝遷的任何一次決定。
後來上了高中,謝遷瘋狂迷戀上了騎摩托車飛馳的感覺,當擰上車把,路標跟霓虹燈從眼前一閃而逝,甚至因為速度過快而在眼中只剩下殘影時,他大口呼吸著迎面撲來的新鮮空氣,第一次完完全全體會到了自由的快感。
說起來,謝遷無法過分詳細描述自己這顆心究竟為何會對蘇鶴怦然心動的原因。
或許在堵人的小巷裡,他在蘇鶴眼中的不屑與肆意中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但蘇鶴跟他不同,他永遠都是一陣居無定所的風,他是灑脫的,不受世俗掌控的,當他拿萬事萬物不放在心上的眼神看向你時,仿佛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他是風帆,那蘇鶴就是指引他走向更廣闊天地的一陣強風。
謝遷看著蘇鶴的眼睛,仿佛就快要斃溺其中,無法逃離。
蘇鶴眼看下一步某人的薄唇就要得寸進尺的貼上來了,瞧著謝遷不知神遊到何處的眼睛前一厘米處,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謝遷猛然被喚回了神:「你已經有想送的禮物了?」
蘇鶴反問他:「說起禮物,我倒想先問問你,你上次答應給我的報酬呢?都快一周了,不會連個蜘蛛腿都沒摸到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