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忽然迸發出濃郁的邪氣。
那雙眼眸全然變成了灰白色。
「對...哈哈哈，對，就是這樣。」
「和我一起殺了卿時，你就能奪回屬於你自己的一切了。」
束縛著陸風眠的鎖鏈猝然斷裂，她一步步走到那面具女子面前。
女子笑著張開雙手：「對，和我容我一體，徹底地成為世界的主神。」
陸風眠伸手抱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可下一刻，那原本應該束縛她的鎖鏈，成了禁錮面具女子的鎖鏈。
「我說了，你不是我。」
另一條鎖鏈穿過面具女子的腹部。
「你知道我父親怎麼死的嗎？」陸風眠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刀。
刀刃對著那面具女子的喉嚨輕輕地劃下。
卻沒有看見任何血液。
「我割破了他的喉嚨，看著他死去的。」陸風眠輕笑了一聲。
「可你連這都不知，卻敢說是我的惡念，你真的知道我的惡念能有多強烈嗎？」陸風眠冷嗤了一聲。
「潛藏在我的靈魂深處，試圖吞噬我的靈魂？」
「還是說，你才是那個滅世者？」
陸風眠嘆息了一聲：「都不重要了。」
刀刃劃破她臉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空白的臉，沒有五官，沒有容貌。
陸風眠愣了下，對方卻莫名笑了：「哈哈哈，可我真的是你啊。」
惱怒之下陸風眠一刀貫穿了她的腹部，讓她徹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後那個虛無的空間也崩潰了。
陸風眠陷入了黑暗之中，沒有光芒，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仿佛依舊有無數雙手拉著她，沉入不見天日的深淵之中。
陸風眠不知道自己往下沉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開始無知無覺了。
很多事都開始從腦海之中慢慢消散。
她在想到最後，她會不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吧？
可就在此時陸風眠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呼喚她。
「眠眠？陸風眠？」
那聲音有些耳熟，可陸風眠卻想不起來是誰。
「娘親。」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
陸風眠睜開眼，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多了許許多多的泡泡。
每一個泡泡之中都是一段畫面。
陸風眠像是一個探索者一樣，伸手去將那些泡泡一個個戳破。
每戳破一個泡泡，記憶好像就回歸了一部分。
直到最後一個，她看到卿時仿佛立於世界之巔，周身被神力圍繞，她的腳下是無數跪拜的人。
像是在祈禱又像是在哀求，那些人神色惶惶充滿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