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陳茂生一目十行略過合同內容,在最後一頁甲方每年打款乙方二十萬元直至資助對象大學畢業,活久見還真讓他遇上了人傻錢多的大金主,養活個殘廢孩子一年哪裡用得了二十萬,沒想到這些為他創造財富的免費孩子還能給他帶來意外收入,小侄女在學鋼琴剛好可以送個知名的外國牌子貨。
陳茂生在乙方落款處簽上他的大名,起身把合同遞給對方:ldquo都看過了,沒什麼問題。rdquo
ldquo沒問題就好。rdquo女助理笑盈盈的接過文件核實:ldquo一式兩份,陳先生這是您的那份。rdquo
他伸出雙手接過,啪兩聲,冰冷的精鋼手銬搭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裡還捏著那份合同,畫面尤其諷刺。
ldquo陳茂生,你被捕了。rdquo
冷冰的幾個字從剛才和顏悅色的女助理口中說出來,哪有人傻錢多的大金主,只有看到金錢失了智的貪婪人類。
林煦早已等在樓梯拐角處,她走到耷拉著腦袋的陳茂生面前,冷厲道:ldquo陳先生,你還認得我嗎?rdquo
陳茂生當然認得,他還記得昨晚和弟弟在家喝酒,說她們兩姐妹都是被富貴家庭寵壞有錢玩男人的貨色,她們隨便給點閒錢做做愛心來獲得精神上的愉悅,和那些花錢找樂子的人本質上並沒什麼區別,他們兄弟只是簡單編了個套子,她們就往裡頭砸錢,蠢的很。
陳茂生心想:原來自己才是主動鑽進套子裡的蠢貨。
兩兄弟在一樓遙遙相望,陳樹海扭動著肥碩的身子,嘴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陳茂生則認命般被警察押到那輛商務車上。
林煦安排幾個人上三樓清點人數,她則帶人來到一樓樓梯下方,那是一扇沒有落鎖的鐵門,插銷拉開就能打開,他們絲毫不怕孩子們會打開這扇門,幾人踩在沒有光照的濕滑的院子裡。
這是被兩棟樓夾在中間寬有十幾米的院子,兩邊都圍了一米多高的水泥牆,頂上斜插著不規則的玻璃碎片,對一個八歲孩子來說這牆爬出去相當有難度,蘇尋他是怎麼逃出去的。
陽光僅能照到這片區域的一角,那一角芒草足有半人高,在風中舞動平添蕭瑟,一陣微風攪著這一片的空氣,潮濕泥土味夾雜著一股臭水溝味席捲而來。
舊樓靜悄悄的立在他們面前,黑漆漆門窗依舊,站在院中有寒氣從四面八方鑽上來,是直接往骨子裡鑽的濕冷。
其中一個同事立馬打了個寒顫:ldquo我去,這什麼鬼地方也太冷了吧。rdquo
ldquo呦!這就冷了,該讓嫂子給你好好補補了rdquo另一位同事開起玩笑。
兩人繼續輸出嘴炮,林煦朝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ldquo聽見了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