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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晶把翩翩硬拉進了文學社,還極力想把顧聖唯也拉進來,然而顧聖唯不願意,推說自己寫不來。

馬晶把自己寫的文章列印出來拿給翩翩看,一份 a4 紙上字密密麻麻,翩翩看完只記住了那個標題:是誰來檢閱了我的憂傷?

有天夜裡熄燈後,顧聖唯突然爬了起來,趴在床頭就著手機光寫著什麼。

隔天早晨趁她去洗漱,馬晶好奇地翻出她壓在枕頭底下的本子來看,看著看著皺起眉頭,她遞給翩翩,翩翩接過翻了一下,每一頁上都是沒有意義的斷句,充滿了不切實際的臆想。

她盯著那些斷句,腦子裡莫名浮現起來裴曉霜寫給她的那些信,她突然意識到,顧聖唯和裴曉霜之間相似的地方就是游離在現實外的不真實感。

只不過一個外露,另一個把乖巧作為保護色。

第一學期結束返家那天,正好趕上喝喜酒,全家人一起過來接翩翩,翩翩整理東西,顧聖唯在旁邊主動搭了把手,回去的路上,爺爺突然跟她說起了顧聖唯。

他說:「別看她這樣,人很單純,也熱心腸的。你跟這樣的人來往不會吃虧的。」

翩翩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鬆了一口氣,好像終於被她覓到了一個藉口來接納她。

過完一個寒假再開學,她對顧聖唯的態度一下子好了起來,她們兩個很快形影不離。

學校操場對面的紫藤架角落裡有一處長椅剛好被樓梯的欄杆擋住,是個獨立的封閉,只要一有空她們就坐到那裡,看書,聊天,發呆,寫東西。時間久了,這塊地方變成她和顧聖唯的「秘密基地」。

一年級開設了攝影課,每個人都買了數位相機,一個雨天,翩翩從坐在那個欄杆的角度拍了操場,出來的照片乍一看很像是從牢里往外看。

從這個學校畢業很久以後,翩翩有一次和裴曉霜正好在學校附近某個古鎮玩,回去的時候路過學校,翩翩就帶著她進來,在當年那個欄杆內的「秘密基地」坐下來,那天也是一個下雨天,她突然有一種時間和空間的割裂感。

才剛坐了一會兒,裴曉霜就皺眉站了起來說:「走吧。我不喜歡這裡,像在坐牢一樣。」

第13章 .消遁(下篇)

職高一年級這年,翩翩上課的時候不是在寫信,就是在寫日記。

她也不知道寄了多少封信給裴曉霜,然而一封回信都沒收到,有時她甚至都懷疑地址是不是記錯了。

她們現在都買了手機,也都互相存了手機號碼,但翩翩就只給裴曉霜發過一條簡訊,沒有收到回復,於是不再發,也從沒想過要去打她的電話。就算有了手機,但她總還是覺得,她跟裴曉霜之間就是應該寫信。

裴曉霜考到和翩翩同一個區的另外一所中專,物流專業,她們距離不遠,公交車過去只要兩站路,翩翩也想過等禮拜五放了學直接過去找她,但是一到禮拜五,就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和藉口阻止她付諸行動。

每個禮拜爸爸給翩翩一百塊錢生活費,禮拜五放學如果有結餘,她會跟著舍友一起去逛附近的國貿市場,翩翩買過廉價的化妝品和直板夾,甚至還心血來潮地跟著她們一起去打了耳洞,左邊一個,右邊兩個。

周末回到家,她經常和蒲悅打電話聊天。

學校里跟馬晶呆一起的時間一長,翩翩一不當心被她帶了節奏,說話也不自覺變得有些疼痛體。

蒲悅一聽就在電話里哧地笑出來,「你從誰那裡學來的這種腔調啊,弄得像在拍電視。」

翩翩面孔紅了,一下子就恢復了正常。

蒲悅說起自己的高中生活,她說她班上有一個男同學,中考成績一塌糊塗,靠著家裡有門道,空降到她們學校,每天校長親自給他補課,還讓她跟他結對,幫扶他。

翩翩就說:「哦,是陳騫那種人。」

蒲悅馬上反駁她:「陳騫至少腦子好。」

翩翩從她這句話里莫名聽出來一絲嚮往,她就問她:「講起來,那個時候你總是幫他補課,有沒有一丟丟喜歡過他啊?」

蒲悅很無語:「當然沒有了!你在想什麼啊?!」

翩翩說:「沒有就沒有,那麼激動幹什麼。他那麼邪魅狂拽,你不覺得很像小說里的男主嗎?」

蒲悅不屑地說:「切。有的病,沒總裁的命。初中文憑都沒拿到手,這種人以後就是癟三一個,等於廢掉了。」

蒲悅會講很多初中同學的壞話,她熱衷用一種很刻薄的口吻來展開分析,周怡婷現在跟她一個高中,蒲悅說周怡婷現在曉得牙齒白會給賣相加分,所以她刷牙相當用心,前面的幾顆門牙刷得雪白,但是仔細看看,靠邊邊的那幾顆牙還是米黃色的。周怡婷擦粉也是,一張面孔塗白了,卻忘記了脖子,像戴了個假面具,又講她有一次跟周怡婷一起去逛超市,看到一架雜牌電風扇,螢光黃色和銀色相間,簡直土到掉渣,然而周怡婷神往地說,這颱風扇蠻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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