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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悅過去把她的手拉開,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我們先到樓上去。」

翩翩跟著蒲悅上樓,二樓還是空蕩蕩,到了她房間裡,唯一的一把椅子在寫字檯前,蒲悅讓翩翩坐,自己就坐在床沿。

有人敲門,蒲悅過去開,皺著眉頭端進來兩碗冰鎮綠豆湯,煮得失敗,湯太少,像兩碗稠粥。

蒲悅把碗擱到寫字檯上說:「我媽弄不來,看著就難吃,放著好了。」

翩翩還是端起來嘗了嘗,入嘴一股焦糊味,糖放得太晚,沒化開,甜到齁,但是她不響,邊吃邊問她:「對了,鄒宇傑的信呢,我想看看。」

蒲悅就從寫字檯抽屜里拿出來給她。

牛皮紙信封,白底紅條報告紙,上方還印著某某廠的廠名,男生少有的一絲不苟,鄭重其事的字體,一筆一畫力透紙背。

翩翩眼前一下子就浮現起來他當年站在講台前的樣子。

「講不定這就是情書。人家是把你當成心腹了。」她把信還給蒲悅,半揶揄半認真地說。

蒲悅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

再下樓去,翩翩看到了蒲悅爸爸,穿身藍布工作衣,一額頭的皺紋像刀刻,他在把買回來的一堆熟菜小心翼翼一樣樣裝盤。晚飯桌上他也跟蒲悅姆媽一樣,話很少,只是一徑憨厚地笑。

晚飯後淅淅瀝瀝下起雨,蒲悅說:「沒車送你,要麼你今晚乾脆住下來。」

翩翩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她今晚住到蒲悅家。

洗完澡,沒帶替換衣服,她就換了一身蒲悅的睡衣。

翩翩從浴室里出來興沖沖地說:「你現在也不瘦,你看,你的衣服我都能穿。」

蒲悅無言地翻了個白眼。

夜裡一起看電視劇,張衛健主演的《伙頭智多星》,看完了關電視關燈,躺在一張床上靠著一個枕頭,兩個人都沒什麼睡意,就聊天。

蒲悅講起她今年過完年去參加過一次初中的小範圍同學聚會,蘇佳清和蘇佳然姐妹也過去了。

雙胞胎現在依然是短髮,但是稍微留長一點,過耳修出形狀,變得精緻了,有點日系風格,不仔細看卻看不出來專門去弄過頭髮。穿衣服也是,還是清純乖乖女路線,但從顏色搭配到包上掛的小玩意都是帶有小心機的,甚至刻意弄得有點土,卻又不是真的土。

她們不像王藝姿這種,給人一看就知道刻意打扮過的蠢貨,她們很懂得怎麼在無形中最大化放大自身優勢的部分。

蒲悅說得嘴巴發乾,坐起來喝了口水停頓了一下,問翩翩:「你能理解我講的嗎?」

翩翩點點頭,催她說下去。

蒲悅說那次聚會結束之後,周怡婷說要去買包,雙胞胎姐妹也去,她就說那她也一起去看看吧。

結果蘇佳清回頭瞟了她一眼問,你也去啊?

那個赤裸裸透露著鄙夷的眼神令她畢生難忘。

蒲悅說:「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會去這種無聊的聚會了。」

翩翩卻想到,初中時候蒲悅就是擠不進去那個小團體,才開始轉跟自己和裴曉霜一起的,現在聽她說了這件事,又給了她這樣的感覺,她像是靈光一現,猛一下抓到了蒲悅的把柄,激動不已地趕緊甩將出來:「講到底,你就是發現她們不怎麼睬你,所以才又來找我吧。初中的時候不也是,因為雙胞胎不跟你玩,所以後來你才跟我和裴曉霜。」

蒲悅急了,語無倫次爭辯起來,翩翩學她:「噢,急了?你別裝了呀。」

她的心裡很痛快,那次「電池」的事情之後,她覺得自己終於扳回一局。

但是過了一會兒,蒲悅突然問她:「你還記不記得初二的時候學竹刻,我們都要自己動手磨刻刀的?」

她說她那個時候有一把刻刀磨得很完美,花了好幾天時間才磨成的。蘇佳清假裝跟她好,某節竹刻課上把她的刻刀借走了,結果到了下課還給她一把鈍的,還裝傻說她不知道。

所以她其實很早就看出來蘇佳清不是什麼好鳥,她一直都很討厭她。雖說初一她的確是想過要跟她們玩,但是到了初二,已經完全沒想法了。

「總之像蘇佳清這種人,就是完全把別人都當成白痴。」蒲悅最後總結。

後半夜,翩翩想嚇唬蒲悅,講了三個她從網上看來的鬼故事。

其中有一個故事是這樣的:有個老太婆病重躺在床上,她跟別人說她連續幾個晚上夢到來了一個陌生人,拿了一堆衣服給她,讓她選一件穿,可她都沒要,那個人就走了。後來有一天,她在睡夢裡突然咽氣。可能是終於選到了她想要的衣服。

蒲悅打著冷顫說:「這個故事最恐怖,我今天夜裡要睡不著了,都怪你。」

翩翩問她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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