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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天下午,翩翩窩在房間裡,姆媽敲她房間門,她披頭散髮地去開了門,姆媽立在門口從頭到腳地打量她:「瘦倒是也被你瘦下來了,有點人樣了。」

翩翩有點飄飄然,她知道這在姆媽嘴裡,已經算很了不得的褒獎了。

姆媽卻又嘀咕:「煨灶貓,一天到晚不見人。你看你怎麼辦?」

翩翩撅撅嘴,又要把房門關上,卻被姆媽扳住了:「你關什麼關。」

翩翩低頭不響,回房間坐在床上,姆媽跟了進來,像是嗅到奇怪味道一樣皺眉抽著鼻子,姆媽又過去開窗簾,「嘩啦」一聲,秋日午後乍然刺眼的天光射進房間內,她有一種無處可藏的感覺,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眼睛。

姆媽說:「一直這麼窩在家裡是行不通的。你聽好。我求人求了大半天,別人幫你介紹了兩份工作。一份是到公交車上,做售票員。還有一份,在鄉下的農業研究所里接電話。你自己考慮一下準備去哪裡。」

話音剛落翩翩頭也不抬馬上就說:「我去賣票。」

姆媽反倒一愣:「這麼快就想好了?」

2010 年開春,翩翩正式去公交公司報到,掛名上崗,一邊在家附近的電視大學報了名,專本連讀。

每天清晨六點鐘不到,天還沒亮就帶著困意出門上工,經常有人看著她說:「這麼年輕的售票員啊。」

翩翩撕了車票遞給他,笑笑。

因為年紀輕,翩翩甚至上過公交公司的內部期刊,拍了一張她坐在售票座椅上的側身照,標題是「90 後美女售票員,公交車上靚麗新風景」。

六路公交車上下班尖峰時段人最多,撕票子收錢找錢忙得來不及,恨不得能有第三隻手。

其餘時間經常空車來來回回,倒像是她一個人的專車。

特別是漫長的下午,車子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向北開,翩翩手捂著保溫杯看著窗外,很快就到她最喜歡的一段路,兩邊都是油菜花田,今年春天來得早,剛剛三月份就已經一片金燦燦。

她總是想起小的時候爸爸開黑車,暑假裡她坐在后座,跟著爸爸不停穿梭在路上,經常會有乘客和她開玩笑,說她像賣票的。

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長大做個售票員也很好。

到黃昏,車子經過小時候的上學路,那一段「公主道路」還在,不過背著書包的小學女生都繞過去,沒人鑽,她們都不知道那個傳說。

翩翩有一次在馬路上看到了初中跟她互相拔氣門芯,又扔原子筆砸中她眼睛的那個薛鵬飛,他立在十字路口,身上套著一件協警的,半張著嘴,神情呆滯地揮動著一面指揮旗。

正好紅燈車停,翩翩從車窗朝外望,薛鵬飛像是有所感應,也朝她這邊望了過來,她差點以為要被他認出來,但是他的眼睛略過她,就維持著那個呆滯的表情,又把頭轉了過去。

上班第三個月,翩翩完全習慣下來,工資拿到手,自我感覺是大人了,新買一件紫羅蘭色掐腰小西裝,很緊身,稍微吃多一點就扣不上扣子,底下穿條灰色鉛筆褲,也是緊身,脫下帆布鞋,換上一雙淺口低跟小皮鞋,有一次走在路上還被一個男孩子跑上來當街攔住了要電話。

她得意洋洋地把這件事說了出來,蒲悅反問:「啊?要你的電話幹什麼?做推銷啊?」

裴曉霜聽了忍不住笑,翩翩對蒲悅翻了個白眼。

蒲悅像是收到了鼓勵,得寸進尺說:「你可以去把眉毛紋成一條線,這樣就更加像售票員了。」

她們這時候排在世博會沙特館前面的長隊裡,剛過五月一號,夏天味道已經很足,翩翩把薄外套脫了下來,單穿一件緊身 T 恤,自從瘦下來,她就特別喜歡穿緊身衣服,想招搖想顯露。

翩翩打量蒲悅,都講大學是個整容院,她卻幾乎一點改變也沒有,一頭短髮亂糟糟地堆著,身上還穿著高中時候的那些衣服,大概學習環境寬鬆下來了,她也很明顯的發胖了,腿粗胳膊粗,這麼一來就顯得更加土氣。

她就決定原諒她。

翩翩過完年跟她們重新聯絡,正巧五月一號世博會開幕,家家戶戶都送了免費門票和交通卡,就約好了一起出來看看。

那麼長時間沒出來碰過面,約在地鐵站碰頭,隔開一段距離,蒲悅第一眼看到她,反應就很誇張,跑上來不停追問她是怎麼瘦下來的。但一聽說要三天不進粒米,接下去的還沒聽完她就撇撇嘴,表示不想聽了。

翩翩不管她,坐到了地鐵上還是滔滔不絕地講自己減肥的歷程,不自覺添油加醋。這件好不容易做成功的事讓她太得意了。

裴曉霜變化不大,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安安靜靜,主要擔當傾聽者,有點怪的是她這天戴了一頂跟衣服不怎麼搭配的牛仔太陽帽,一開始她們都沒在意,隊排完進了室內,她還一直戴著不摘下,蒲悅直接問:「霜霜,你是不是脫髮啊?」

裴曉霜有些尷尬,手伸上去把帽子摘了下來,她們一看都愣住了:她一頭短髮染成了扎眼的紫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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