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口氣說：「你本來是我認識的人裡面，唯一有可能改變社會規則的。但是你直接放棄了。」
陳騫只說：「你太高看我了。」
酒喝得有點暈沉沉，她去床頭抽屜里翻出一盒保險套，拿到他跟前晃：「剛才在超市里忘記買了，這裡價格翻了幾倍，你現在出去買一盒吧，旁邊就有一家便利店。」
陳騫說：「你喝多了，早點睡吧。」
酒勁一上頭，她故意激他：「還是你不行？不行你就直說啊。」
他笑了：「不是行不行的問題。你信我，沒必要的。」
她放棄了，不想再跟他爭。
到最後，就是各自洗了把澡，蓋了被子靠在一起睡覺。
不過這一晚，她倒是睡得很安穩，連夢也沒怎麼做，從開始尋實習單位以來，是第一次。
第二天早晨醒過來，床上就她一個人，陳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宿醉後的腦子空蕩蕩的，沒來得及去看手機，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鐘，有一束淡白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曬到床頭，她發著呆，看著裡頭飛著的無數微小塵埃。
突然之間浮起一個念頭：她是這無數漂浮著的塵埃里的一份子。
他們都是。
第25章 .曼德拉效應
夜飯吃到一半，姆媽突然問翩翩：「你還記不記得從前跟住我們一個小區的，初中跟你同班的雙胞胎姐妹兩個？」
翩翩一愣：「記得的。她們怎麼啦？」
姆媽說：「裡頭的那個阿姊，叫清清的，大學還沒畢業，跑去勾搭了個做房地產的老闆，結果人家有老婆，前幾天被人尋上門來，對著她面孔一瓶硫酸潑了上去。」
翩翩「啊？！」了一聲。
姆媽還在自顧自惋惜：「以前路上經常碰到她們的，姊妹兩個看起來都文文靜靜的，很乖巧，就一步走錯，現在全毀了。」
吃完晚飯，翩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告訴蒲悅，她打電話過去，一口氣不喘地把這件事跟她講了一遍。
她說：「蘇佳清以前偷換你的刻刀，現在偷別人的老公，遭到報應了。」
然而蒲悅好像已經不再關心蘇佳清的事情了，聽她說完，只是簡單感慨了一聲：「噢，那她是自作自受了。」就迫不及待地把話題扯開。
蒲悅現在說的很多東西翩翩都不了解，關於她上班公司里的人際交往，還有職場上的明爭暗鬥，夾雜了很多離她很遠的詞彙，HR，獵頭公司，基金，專案策劃。
為了跟上她的節奏，翩翩也只能挖空心思地尋了點工作上的事出來說，是關於和交接班的阿姨要不要相互交換零食吃的事情。
蒲悅聽完了說：「無法體會啊。我們公司有獨立茶水間的，飲料和零食都是自助的。」
掛下電話她有一種脫節的感覺。
國慶節放假，翩翩到外婆家去，表妹蔡詩凌也在，她現在大二，學習輕鬆，穿著打扮都走森女路線，長裙拖在地上走。
外婆家鄉下的老房子是前兩年拆遷的，原本一個村子的人都遷進新造的複合房小區，外婆家剛好和裴曉霜家裡分配到同一幢樓。
翩翩和蔡詩凌上樓梯，經過底樓的裴曉霜家，蔡詩凌提了提長裙，瞥了一眼她家的大門，突然說：「聽說霜霜未婚夫家裡給她尋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又省力，工資還不低。」
翩翩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冷淡地回一句：「不錯啊。本事很大。」
蔡詩凌又刻薄地說：「大個屁。外婆跟我說他連輛汽車都沒有，總是騎輛電瓶車過來接她。」
翩翩說：「可能人家環保。」
蔡詩凌從她話里聽出來一點怪怪的聲氣，她向來精乖，一下子就猜出來她跟裴曉霜鬧翻了，她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賣乖，在翩翩跟前說一些裴曉霜的壞話。
這段時間，翩翩跟蔡詩凌走得很近，休息天她們經常一起出去玩，蔡詩凌哈日，帶著她去逛伊勢丹百貨，看夏日祭，動漫展，翩翩覺得自己畢竟大了兩歲，所以吃飯交通，一切開銷都是她來出錢，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蔡詩凌的嘴巴甜，哄得她也很開心。翩翩甚至有點賭氣地想，有沒有裴曉霜其實也無所謂。
也是受了蔡詩凌的影響，她又開始看起動畫片，不上班的時候經常熬到凌晨追番，自己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她們關係宣告破裂是為了三十塊錢計程車費，那天在外頭打的，翩翩正好身邊沒有零錢，於是下車的時候蔡詩凌刷了交通卡，過了兩天，她們在 qq 上聊天的時候，蔡詩凌突然提起這件事，問她要回十五塊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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