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讓換女先回屋,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目光看著不咎。
「你知道你主子找了個冒牌貨嗎?」小段問他。
不咎垂著眼肅立,「公子行事,不是我能過問的。」
「說的好聽。」小段道:「可是不鑒好像還不知道,看來你們不是很信任他。」
不咎看了眼小段,「公子不讓不鑒知道,自然有公子的用意。」
小段笑嘻嘻道:「不咎,你今天話很少啊。」
不咎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小段跟在不咎身邊喋喋不休,「你說你家公子是個什麼人呢,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居然故意找個冒牌貨。聽起來,我這個便宜爹也夠可憐的,所託非人呀。」
不咎停了下來,「公子有公子的打算,他或許不是個善人,而我們想要完成的事情也不是一個善人可以完成的。」
他看著小段,躬身行了禮。
他還是把小段當成貴人一樣對待。
小段笑意緩緩收斂。
「你就這麼信任他?」小段不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有一天他讓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當然!」不咎斬釘截鐵。
「如果你知道了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咎道:「你也會追隨他,也會甘願為他而死的。」
小段搖頭,「我不會。」
命是很寶貝的東西,小段不會輕易地說為誰去死。
小段在裴再旁邊寫字的時候還一直想著這件事。
居然能有人心甘情願讓別人獻出一條命,小段盯著裴再的側臉,真是罪大惡極。
裴再看一眼小段,小段立刻收回目光,握著手裝模作樣的寫字。
他寫字很難看,軟塌塌的毛筆用不慣,宣紙上的墨結成塊,弄得他手上都是。
正巧這時候有人進來,回稟說,有個叫賀紅的人找小段。
小段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看著裴再。
裴再放下書,道:「他在外頭探頭探腦了這麼久,也夠費勁了,你去見見他吧。」
小段不知道這是一種補償還是一種獎勵。
他站起來,跟著小廝往外走。
走到庭院中,小段正好碰見不鑒和不聞迎面回來。
不聞是拿劍的那個,小段只在破廟裡見過他一次。經由不鑒的提醒,不聞向小段行了禮。
他還是神色冷冷的,手上劍從不離身。
小段打量著他,道:「他之前都去哪兒了?」
不鑒回答:「奉公子之命去辦事,才剛辦完回來。」
小段點點頭,越過他往花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