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是不是戀愛腦啊?
江勉這個鳥人怎麼就橫在他心裡過不去了?
喬鈺氣得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他擱這邊悲痛萬分陰晴不定,周書禾卻大咧咧地拍他肩膀,在一眾嘈雜聲中安慰他也算是不枉青春。
可喬鈺這個青春收尾的也太潦草了。
潦草到周書禾問他為什麼分開,他都說不出原因。
「劈腿了?還是異地?」
喬鈺從這兩者中選了個接近的:「異地。」
「嗐!」周書禾嘆了口氣,自己先悶頭灌上半杯,「這不通病嗎?沒什麼好惋惜。」
相遇的太早註定走不到結尾,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分道揚鑣。
雖然這個結果在五年後的今天看起來似乎也稀疏平常,但當年的喬鈺卻像一頭扎進死胡同里,撞了個頭破血流也沒發出來。
「還不如劈腿呢。」喬鈺小聲嘀咕。
最起碼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往好了想,」周書禾開解他,「異地大多也是劈腿。」
喬鈺:「……」
他閉上眼。
一杯酒下肚,喬鈺腦袋重得得用手撐著。
有點暈,但沒特別暈,感覺控制得住,知道抿著唇,少說廢話。
周書禾嘲笑他的酒量沒一點長進,喬鈺張口就是一句「我沒醉」,惹得對方哈哈大笑。
聚會結束後,這批人又轉戰去KTV。
喬鈺是沒那個精力,堅持自己離開。
周書禾過去攙著他,架住了他的手臂,扭頭和其他人道:「你們繼續,這個我先架回寢室了。」
喬鈺坐著的時候感覺自己狀態良好,能聽能看的。
站起來也覺得自己狀態良好,就是走路走不出一個直線,整個世界都往他身上撞了過來。
「哎,走路歸走路,別往綠化帶上造啊?」
周書禾哭笑不得,不知道第多少次把掙扎開的喬鈺給拉回來,強行放回正軌。
「行不行?不行我背你。」
「行的,」喬鈺含含糊糊地說,「我自己回去。」
周書禾聽罷把手一撒,喬鈺跟個不倒翁似的就要往地上砸。
「沒、沒醉,」當事人還在堅持,「就是頭暈。」
但很快,他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天旋地轉間,整個人像條死魚似的趴在了周書禾的肩上。
對方兜著他的大腿,一點一點往學校走。
「對不起,我今天有點難受。」
「看出來了,」周書禾道,「你每天繃著挺累的,喝完酒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喬鈺沒覺得酒精能這麼有效,但也沒出聲反駁。
他按著周書禾的肩膀,整個人極其僵硬得後仰著身體。周書禾為此更弓了腰,喬鈺覺得給對方添了麻煩,或許他就不該喝那杯酒。
愧疚堆積出來的煩躁讓他想離周書禾遠遠的,但他又明白此刻的強行遠離也是另一種添麻煩的表現。
「書禾,」喬鈺探著頭,跟他商量,「你放我下來。」
周書禾也好聲好氣地:「我背著你比攙著你省勁。」
「你再、再攙著。」
「不要。」
「我自己能走……」
「貼地上了還得我把你拽起來。」
「……」
喬鈺想他也不至於貼地上吧?實在站不住了也得找個綠化帶躺躺。
不過這大冬天的,躺一晚上應該得出人命了。
他不能死,他還有姥姥。
還有被拖欠的一個月工資。
他活著大有用處。
突然,周書禾停下了腳步,嘴裡嘰哩哇啦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喬鈺費勁地往前抻了抻脖子,想聽得更清楚一些,結果下一秒,他突然被扣住肩膀,被人跟剝板栗殼似的直接從周書禾的背上給剝了下來。
他全程只來及「嗯?」了一聲,然後就被另一個人打橫抱進了懷裡。
「喬鈺,醒醒,你認識他嗎?」
喬鈺盯著江勉的臉,覺得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出了幻覺。
江勉也看著喬鈺:「你認識他嗎?」
周書禾:「?」
哪來的奇葩。
「我是他室友?」周書禾難以置信。
「哦,」江勉面無表情,「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