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母道:「忍一忍就好了,我當初也是這樣過來的。」
洪母幫女兒把胸束緊,見女兒已經沒有了身體線條,心滿意足地離開。
洪玥卻覺得自己除了胸口疼,連透氣都要透不過來。
原本這個時間,她是要畫畫的,但此刻她整個人都被勒緊,呼吸都變得短淺急促,又哪裡還能畫畫?
「畫兒,你快幫我解開馬甲。」洪玥開口。
王畫是被洪玥買回來的,她本就感激洪玥,在洪玥和桑景英幫她安葬了弟弟妹妹之後,她更是對洪玥死心塌地。
現在洪玥讓她幫忙解扣子,她二話不說,就將之解開。
當身上的小馬甲被解開,洪玥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總算又活過來。
王畫卻有點擔心:「小姐,夫人她會不會生氣?」
洪玥道:「就算她生氣,我也不能穿著這東西!」
她不想受罪,真要這麼被裹著,她還怎麼畫畫?
想了想,洪玥道:「畫兒,你幫我把這馬甲改大一點。」
這馬甲的尺寸太小,穿著實在太不舒服。
裡面的布料纏松一點,馬甲改大一點,這樣穿著就不會難受了。
王畫答應下來,將那馬甲後背用剪刀剪開,接上一段布料。
她雖然年紀小,但以前家裡縫縫補補的活兒,都是她乾的,針線活做得不錯。
洪玥在房間裡畫了一上午的畫,而這時,王畫已經幫她把馬甲縫好。
已經放寬的馬甲穿著就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了,外面再穿個寬鬆的褂子,其實也沒有什麼曲線。
洪母並未發現女兒的不對,只怪怨王畫:「你這小丫頭整日躲懶,都不知道要下來幫忙。」
洪玥知道自己這時候若是幫王畫說話,這事就沒完沒了了。
她給了王畫一個眼神,和王畫一起「沉默是金」。
果不其然,洪母念叨幾句就不念叨了。
另一邊,桑景英從洪掌柜那裡拿到洪玥的畫稿後,就去了學校。
而他剛到學校,就有許多人跟他打招呼:「桑景英,早!」
「桑景英,你吃早飯了嗎?」
這些人看到桑景英,都笑眯眯的,非常熱情。
畢竟在他們學校,桑景英是個能耐人。
他不僅每天都買《新小說報》,還買了《真假千金》的出書版!
那些報紙,並不是每個人都看了的,他們班有很多人沒看全,更何況,出版書後面,是新增了內容的!
最近,桑景英班裡的學生,輪流跟桑景英借書看,對桑景英的態度,也就愈發好。
再加上桑景英學習好,技術也學得好,現如今他是班裡的班長,學生都聽他的話。
在學校忙了一天,桑景英收拾好自己的書包,就往電車站走去。
他到家的時候,他們家已經開飯。
晚上吃炒肉,桌上還有一盤炒粿條,被當作菜來吃。
譚崢泓覺得稀奇,桑景雲倒是不覺得奇怪。
餃子、粉絲等等,這年頭都會被拿來當菜吃,她還聽說過有人家喝粥,菜就只有一碗醬油拌麵。
譚崢泓吃完就離開了,第二天,又早早過來。
昨天他把《真假千金》的英文稿子核對了一半,今天應該能把另一半核對好。
而桑景雲,她已經把自己之前那一周寫的稿件全部整理好。
譚崢泓讓自己的保鏢趁著時間還早把稿件送去黃培成家中,順便將稿費帶回來。
他那個保鏢辦事很靠譜,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帶回來的除了稿費,還有一封信。
這封信看著就不一般,信封是用彩色的紙粘貼製作而成,上面還畫了畫,又用娟秀的字跡寫了「雲景先生親啟」幾個字。
桑景雲有些好奇:「這是?」
譚崢泓道:「桑小姐,這是牡丹給你的信。」
他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有點酸溜溜。
酸完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為什麼要去吃一個女孩子的醋?
桑景雲拆開信,從中取出厚厚的一疊信紙。
這封信,早已不是牡丹最初寫的那封。
上周末,牡丹在《新小說報》編輯部寫了一封給雲景先生的信以後,第二日,就差人去問消息。
得知雲景先生還未去拿信,牡丹考慮過後,就另外寫了一封信,將之前的信替換。
這封信是她抽時間寫了許久,又仔細謄抄過的,每個字都非常漂亮。
桑景雲看得賞心悅目,看完,又忍不住嘆氣。
牡丹在信里說的不多,主要表達了對她的小說的喜愛之情,還說《雙面魔君》這個故事,讓她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
這信看著沒問題,但仔細去讀,卻能看出牡丹過得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