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弱女孩走了過來。
她臉色蠟黃，頭髮油乎乎的粘連在一起。
ldquo真的是你啊，太好了，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rdquo女人很激動，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熱絡。
方辛靜靜地看著她表演，ldquo你有事?rdquo
ldquo你不認識我了?rdquo女孩開口。
方辛搖頭。
女人神色有片刻尷尬，隨後又恢復熱情，ldquo我是肖然啊，你忘了嗎，我們是高中同學。rdquo
肖然?方辛在記憶里搜尋了好一陣子，才隱約想起了是誰。
給她印象最深的是她不愛學習。
整天逃課，還跟社會的一個混混光頭處對象。
曾經是整個學校的風雲人物。
學校的老師學生都避之不及。
後來好像因為懷孕就沒再去學校。
方辛淡淡出聲，ldquo不認識。rdquo
便轉身離開。
女人輕輕跺了跺腳，追了上去不依不饒。
ldquo哎，方辛，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我曾經在學校可是很有名的。rdquo
ldquo我們真的是同學，你也住在基地里嗎?rdquo
ldquo滾。rdquo方辛眼含警告，吐出一個單音節。
她知道她心裡的想法，無非是想跟她攀扯上關係，再從她這裡撈點好處。
女人被方辛狠厲的眼神嚇住，不禁後退了兩步，沒再敢上前。
ldquo裝什麼清高，還不是表子養的，說不定勾搭上誰了。rdquo
女人啐罵了一聲，氣惱地甩著膀子悻悻離開。
於可可低聲問，ldquo要不要我幫你解決了?rdquo
說著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方辛並不在意，ldquo不用理她，這種人，也活不好。rdquo
第97章
走了
風歇了又起，雪止了又下，極寒艱苦。
轉瞬間，極寒三年已過。
上輩子她是在極寒，第三年初時就死了。
而現在她還好好的活著。
這算不算是過了一道劫，邁過了一道坎，往後餘生她會長長久久的活著。
helliphellip
這一日清晨。
王老頭走了。
在一個冰天雪地，卻陽光極好的清晨。
最終還是沒能扛的過去心臟病的折磨。
王老頭的心臟病復發過很多次，每次都險象環生。
沒有醫院系統的治療，只能靠著藥物維持。
小凱每次出門尋找物資時，留意最多的就是有關心臟病的藥物。
但極寒三年，所有藥物都已經過期，已經失去了藥用價值，吃了也根本沒有效果。
再者即使末世前心臟病也是很難治癒，更何況是現在的末世。
方辛過去時，小凱正在給王老頭擦身，更換壽衣。
陽光透過玻璃，打在兩人身上，泛起一片金黃。
王老頭走的時候也並沒有受罪，在睡夢中悄然離開。
其實睡著了走，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人無需再受病痛之苦。
二老面色凝重，靜立在旁，眼角微紅，沉默良久。
李奶奶抹去眼角的淚水，沉重地嘆息一聲，ldquo或許也是一種解脫，不用再遭罪了。rdquo
李爺爺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緊緊攥著。
小凱雙眼紅腫，眼淚無聲滑落，他的雙眼無神，呼吸緩慢而沉重，他唯一的親人離開了他，沒能等到極寒過去。
他的父母杳無音訊，極寒時失去了聯繫，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在這冰冷的世界之中。
周圍只餘風聲呼嘯。
往後餘生再也看不見那個小老頭的身影。
方辛看著小凱難過的神情，他的心情也是不好受的。
畢竟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那個總是對她笑呵呵的老頭。
但她見過太多的生死，心裡也沒有太多的波瀾。
小凱強打起精神，舉辦著後事。
送他爺爺最後一程。
他把王老頭安置在薄棺中。
這口棺材還是王老頭自己打造的。
他像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提前早早的備下了。
也給小凱交代過自己的後事，他不想睡在冰冷的地下。
因為活著的時候就夠冷了。
二老幫忙處理的王老頭生前的遺物，生前常用的常穿的，甚至是以前捨不得用的，全部放置到一起。
幾個人把屋內柴火都搬至外面，堆砌成一個高高的柴堆，準備著。
陽光很足，照耀著冰冷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