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踐神情微變,沒有作聲。
「杜踐,當一個人的能力和自己所握的籌碼達不成正比時,那麼他的下場只有滅亡。」袁雲朝道。
「你或許該重新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單單只是合作,還是融入不死鳥。」
「不是我嘲笑你,如果你手裡真攥著一條能源石礦,你把控不住。而且你形單影隻一個人,縱然和我合作,最後拿到屬於你自己的那份,但你守得住嗎?」
杜踐沉默。
袁雲朝講的道理他全明白,但他無法徹底信任袁雲朝。
袁雲朝太狡猾了,他的心機深的讓自己有時都覺得膽寒。每次和袁雲朝講話,他都不知道這個人嘴裡究竟那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還有唐茵。
如果不死鳥的首領是袁雲朝他或許還會服氣些。
而那個唐茵無勇無謀,還蠢的一批,聽命於她?杜踐多少有點不甘心。
可袁雲朝說的沒錯,自己勢單力薄,而手裡攥著的籌碼太大,他把控不住。
杜踐陰鷙著臉,又點上一根煙。
「如果,我希望你取代唐茵……」
「不可能。」袁雲朝平靜的打斷杜踐。「阿茵是我的底線,唯一的底線。」
這句話已經算得上警告和威脅。
杜踐冷笑一聲,預料中的回答。
杜踐沉默的吸著煙,袁雲朝也不催他,就這麼靜靜地站著。
一根煙燃盡,杜踐吐掉菸蒂,用腳狠狠踩滅,像試圖發泄著什麼。
「當初有個小混蛋想法設法要我的命,派去殺我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杜踐幽幽開口。
「有次我不留神著了算計差點真折他手裡,雖然當時保住了命,但受了很重的傷。我被他派來的人追殺著倉皇逃命,掉進了一條河裡。」
「河底下有東西。」
袁雲朝感興趣的重點來了。
杜踐又點燃一根煙,仿佛陷入回憶中。
「像蛇,又像龍,有角,有須,體型巨大,像座小山一樣盤踞在河底。」
杜踐神話一樣玄之又玄的描述聽得袁雲朝直皺眉,「蛟?」
聽杜踐的形容那河底的怪物很像傳說中的蛟,但蛟應該只存在於傳說神話中吧?
縱然是末世,各種奇奇怪怪的已屢見不鮮,但袁雲朝還是不信真有蛟的存在。與其說是蛟,袁雲朝更相信那是某種變異的屍蟲王。
杜踐搖頭,「我哪知道那是啥玩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袁雲朝問。
杜踐嗤笑一聲,「我哪有那能耐?如果那怪物是活的,我現在哪還有機會和你站一起?」
「死的?」袁雲朝微怔。
杜踐點頭,「死的。」
「我在往上游時無意間瞥見那怪物身下閃著幽幽紅光,想著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又返回去往河底游。然後我發現那怪物身下有一條裂縫,或許是它砸出來的,又或者是它挖出來的。那縫隙下,全是那種被他們稱為能源石的紅色石頭,我看見的幽幽的紅光也是它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