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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惟英神色冷淡,就著林預的水杯也接了杯水喝完「關你什麼事。」

林預的衣服多是襯衫,白色居多,偶爾會把襯衫塞在褲子裡,但腰太過窄瘦,一有動作就會扯出些襯衫的空隙,顯得整個人更空曠,看著難受,可襯衫罩在外面,等真正摸上去更是一堆骨頭,江惟英還是難受。

掌心沿著那根筆直的脊骨摸出些暖意,江惟英在他耳朵上親了下「你怎麼能把我給你的拖鞋給別人穿。」

林預抿著唇不說話,江惟英抱著他「故意的吧,壞東西。」

「有本事那麼大方,怎麼自己躲在廚房?」

「你到底想讓我生氣還是想讓自己生氣?」

林預側頭笑了笑,這個笑就真實多了,江惟英也笑,他吻林預的脖子,又吻起他的眼睛,鼻尖,吻到嘴唇時忽然咬了他一口,林預痛得立馬瞪開眼,江惟英頂了頂他「我記得你剛才也咬我了是吧。」

林預想起來在車上確實咬了他肩膀,江惟英在唇上那處牙印舔了舔「你不是要公平嗎,這就還給你。」

89-2

杭稚僵立在客廳里。

林預仰著脖子在笑,他從沒有見過林預會笑,眼睛是彎著的,神色溫和,周身不再是任誰看去都冷如冰霜的模樣,這比他看見江惟英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撐在案台,全身心包圍的姿態更震驚難受。

江惟英吻他的脖子,一點點地,邊笑邊吻,因為癢,因為刻意地討好,所以林預才在笑。江惟英看不得他受一丁點傷,忍不了他受一點凍,所以拖鞋是給林預的,所以連林預站在廚房裡靠在水池旁,江惟英都會把手墊上去圍護,杭稚心已痛的不能更痛,他連握上一握,都是要稱作願望的。

那隻冰冷大理石上用來阻隔冷意的手有多金貴...杭稚緩緩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隻靜靜撐在林預身側的手是曾經緊緊卡住他的脖子,截斷了他的呼吸,要他死的。

不合身的衣服掛在他的身上,穿上龍袍不像太子,穿上什麼衣服,他也不是林預。

顧星移問他的話,他為什麼不明白呢。

他踉蹌往後退了一步,遠遠向他們投去一眼,這一眼心都涼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惟英換了個姿勢,他仍是抱著林預,全身心地擁著林預,或許是自己的視線太過灼熱直白,不知收斂,在某個瞬間輕而易舉地被江惟英感知,他漫不經心地投來一眼,沒有嘲笑譏諷,沒有挑釁示威,更沒有半分作弄,那只是涼薄地,帶著厭惡和蔑視地一眼,輕而易舉地殺死了杭稚的妒意。

他的年輕懵懂,轟轟烈烈地愛意不是一場笑話,是連笑話都沒有位置安插的一個錯覺。

錯覺他的溫柔體貼是本質,錯覺他舉手投足的高貴寬容是對自己。

那一眼像在看個無關緊要地障礙物,杭稚無地自容。

他沒有再哭了,心裡寧靜得像海底的水草,靜靜佇立在這方天地里,他至始至終盯著自己的腳,他光著腳,沒有拖鞋,甚至沒有一雙襪子,涼意直達心底。

連他能在這裡站立,都是林預的隨口一句,可笑他竟然以為那時候給林預送過一次晚餐,已算得上是對林預的施捨,多可笑啊,他從來都只在低處仰頭,所以從來沒有明白過,什麼是高處低頭,甚至林預連頭都不用低,江惟英一個眼神,他已經低得不能更低了。

89-3

深夜,林預已經睡了。

他經過客廳時看了一眼杭稚的腳,問江惟英地暖有沒有開,江惟英只是淡淡說了句忘了,他要杭稚去姜辭的房間睡覺,杭稚堅持要回去,江惟英看著外面的大雨,說沒有人送。

姜辭的房間杭稚固然不敢碰,他在江惟英的身邊感受到的唯一善意竟然也是來自林預。

林預話很少,面容依舊冷淡至極,見他堅持要留在沙發上,林預也沒有再多說,江惟英或許是陪著林預上樓了,杭稚聽見林預的咳嗽聲跟江惟英急促的腳步聲、關門聲以及輕微地斥責聲,杭稚猜測,那或許是林預又沒有穿鞋,要麼就是林預沒有將頭髮擦乾。

想著想著,他就笑了。

他蹲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天蒙蒙亮的時候,很輕的開門聲後是很輕地腳步聲,杭稚回過頭,江惟英明顯一愣,他從沙發後繞到廚房,喝完水才走過來,聲音微啞「沒睡?」

給他的被子,杭稚動也沒動。

總要還的,也總要走的。

「老師,陪我坐一坐,你還欠我一段時間,今天還給我吧。」

江惟英笑了下,曾經他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髮絲整齊,氣質華貴,也是這麼笑著的,他低頭說「同學,你受傷了。」

此時的杭稚依舊仰頭看著江惟英,心想,老師,我是真的受傷了,重傷,治不好了。

身邊沙發終於還是陷下去一些,帶動杭稚微微下沉,這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後的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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