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進去坐一坐。」
對方說著,然後就要推門而入, 卻被顧嶼的法術擋住了。
「哦?」
他漆黑的眼睛轉動,打量起顧嶼來:「孤的好兒子何時開始不聽話了。」
話音剛落,就見顧嶼頸側的金紋倏地更加閃爍了一下。
「嗯…!」
鮮血從喉間嘔了出來,濺到自己的白髮之上,都灑了紅色。
一滴鮮血從下巴落下。
金瞳的眼底閃過殺意。
如若再往前走一步,不是不可以把父神給殺了。
只不過,面前的是分身。
並不能徹底殺死他。
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要帶池陸回仙州。
吱呀。
就聽,身後傳來屋門打開的聲音。
門自己打開了。
顧嶼一頓。
看向被攔在跟前的父神,也並非他所為。
顧嶼立刻朝屋裡望去。
床榻上空空如也。
父神走進房間。
伸手,拿茶壺,手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很輕,打開壺蓋,裡面連一滴茶水都沒有,空的。
「稍等,兒臣去給父神沏茶。」
顧嶼去準備茶水。
他掃一眼床榻,整潔如新,甚至竟然連絲毫留下的氣息都沒有。
池陸,你……
父神在桌前坐了下來,環望四周。
房屋裡,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顧嶼把茶水準備好後,倒茶杯里,給父神奉茶。
對方接過茶杯,抿一口茶,說:「孤還以為,這麼攔著不讓進,是在屋裡藏了孤見不得的什麼。」
顧嶼半跪,「房屋簡陋,也沒有茶水提前準備,唯恐怠慢了父神。」
桌前,衣著樸素的人放下茶杯,他下巴之下的一切肌膚紋滿了符文。
袖口裡的手腕,就連同剛剛捏著茶杯的手指,都布滿金色的符文。
「崇金閣的辦事委實不行,時至今日,魔界依舊風平浪靜。」
顧嶼白髮落在身後,金瞳在黑暗中如流光,威嚴又絕美。
他垂著雙眸,未與父神對視,視線只落在父神腳底的地面,白色的眼睫毛下,目光藏著殺意。
上面傳來嗓音,「天魔一日不除,孤始終寢食難安。斬草須除根,若要天界維持永久的太平,不僅要除掉天魔,還需屠盡魔族,從根本除去禍患。」
冷淡的金瞳動了下,掀起眼帘,望向坐在跟前獨自飲茶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