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之前容美人和她提起的事情,多看了一眼祺嬪和淑妃,卻發現容美人也沒來,不禁皺了皺眉。
雖說這種時候應當不會有人注意一個容美人來沒來,但幾個高位的娘娘都來了,她不來終歸是不大好。
殿中無人說話,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
天將要黑時,祁淵過來了。
皇后率先起身,沈珈芙稍有些疲憊的精神一震,這才注意到門外的通傳聲。
祁淵一進來,看了看內殿門口,皇后叫來了宮人和他說著裡面的情況,只說蘭婕妤的情況還好。
宮人們從殿內端出一盆盆的血水,污濁的空氣瀰漫在四周,實在是不好聞。
裡面不斷傳出壓抑的慘叫,似乎要衝破喉嚨又強忍了下去。
沈珈芙低著頭,不住地捏手指。
上一回趙氏生產是難產,她那時候還沒入後宮,太后娘娘怕嚇著她沒讓她跟著過去,現在她陡然直面上這種事,說內心毫無感覺是不可能的。
多多少少有點膽怯。
祁淵一直沒說話,但看他的神色也不像是全然不在意裡面的情況。
又過了一會兒,裡面忽然跑出來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回稟道:「回陛下,娘娘,穩婆說…娘娘沒力氣,怕是生不下去——」
「生不下去?」皇后的眼眸稍稍凌厲起來,看著底下的宮女,「醫女怎麼說的。」
沒一會兒,醫女也出來了,話也相差不大。
「婕妤娘娘懷胎之時身子有損,這才導致如今身子的不足,只要能撐著娘娘的力氣,叫娘娘能把腹中皇子誕下,定然也能安然無恙。」
醫女一說這話,祁淵微微頷首,叫人去太醫院拿藥。
「若是出了岔子,你們也都別活了。」這話語中的意思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他說完,輕闔著眸,難掩周身冰冷的威懾力。
叫在場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沈珈芙抿抿唇,下意識抬頭去看說話的祁淵,很快又收回視線,慢吞吞呼吸著。
取了藥,很快,裡面不多時又傳出了蘭婕妤憋悶的叫喊聲,聽得人緊張起來。
血水還在不停地端出來,饒是生產過的惠妃都不禁皺起眉頭,在一旁輕輕說了句:「怎麼出這麼多血……」
屋子裡的血腥氣瀰漫,但好歹還開著門,外面的空氣時不時竄進來,能讓人喘息片刻。
過了許久,裡面終於傳出一聲驚喜的聲音。
「生出來了——娘娘生出來了——」
蘭婕妤誕下了一位皇子,雖說過程有些艱辛,但勉強還算得上是母子平安。
裡面的奶娘將孩子抱出來給帝後看了看,皇子的哭聲有些小,看著體弱,不過太醫說了仔細養是能養好的。
從午後一直等到現在,期間沈珈芙只喝了些水,這殿裡的嬪妃都是這般。
她揉了揉酸軟的腿,準備找個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和祁淵或是皇后說一聲,退下去。
這時候小皇子那邊湊了不少人,妃嬪們面上個個笑得開心。
冬日裡天冷,奶娘抱著皇子出來會兒就又進去了。
沈珈芙琢磨著這兒沒事了,正準備和旁人一起行禮退下的時候祁淵看了她一眼。
她不解其意,出了大殿就瞧見陛下身邊的方瑜姑姑走了過來。
「給娘娘請安,陛下叫娘娘在此處等他。」方瑜姑姑說話還是那般一板一眼,只傳達出祁淵的意思。
沈珈芙慢半拍地哦了一聲,跟過去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等著祁淵出來。
沒等多久就看見祁淵從門內出來了。
她身後跟著皇后,也看見了在廊下等著的沈珈芙,她似乎笑了下,同祁淵一起走上前。
「今日玉婕妤怕是嚇著了。」
沈珈芙剛彎身行禮,聽到這句話,乖巧地應聲道:「多謝娘娘關懷,嬪妾已經好多了。」
皇后沒準備多說什麼,朝著沈珈芙點了點頭,又同祁淵告退。
雖說站在廊下避著風,但到底還是冬日,站一會兒就覺得身子發冷了。
祁淵帶著沈珈芙往外走,一直到坐上御輦,他才碰了碰她的手,察覺有些涼,便捂在手心裡。
「嚇著了?」祁淵輕輕開口,問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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