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嘴上說她嬌氣,但手上還是摟住了她的後腰,把人抱穩了。
容美人的事沈珈芙沒再管,也不刻意去打聽和曦閣的事,時間一轉,到了年底。
這是沈珈芙頭一回在宮裡過年,她還有些新鮮勁兒,一大早就要起身,看著興沖沖的。
祁淵被她鬧醒,將她拉開的帘子重新合上,伸出手臂一把攬住她的腰,不費力氣地帶了回來。
「這才多早,你起來作甚。」說這話的時候祁淵半撐著身,沈珈芙被他按在腰上,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還能看見點點紅痕。
他聲音微啞,低沉又帶著不經意流露出的掌控欲。
沈珈芙被他猝不及防抱回去,散亂的頭髮亂糟糟地披到面上,她趕緊坐直了,伸手理頭髮,沒來得及回應祁淵的話。
啪地一聲,腰下輕輕挨了一下,沈珈芙立馬回過神了,紅著臉悶頭倒在祁淵身上,趕緊說:「今日是除夕呢,嬪妾就想著早些起來。」
祁淵沒覺得除夕和別的日子有何不同,自然不明白沈珈芙在興奮什麼。
「家宴在晚上,今日要守夜,你不多睡會兒,夜裡守不住,朕可不幫你說話。」祁淵閉著眼,漫不經心說完。
「可是陛下也是每日凌晨才讓嬪妾睡覺……」沈珈芙嘀嘀咕咕說完就跑,翻過身去把自己往被子裡罩。
她的那點力氣在祁淵看來和玩鬧似的,輕而易舉地把人放出來,手在被子裡捏著她的腰。
沈珈芙被他捏軟了,睡也睡不著,也不敢鬧,貼著祁淵,眼睛卻看著帘子外——窗外的天還未亮。
等耳邊再次傳來聲音時,沈珈芙再次睜開眼,天已然大亮,身邊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錦柔候在床邊小聲喊她:「娘娘,是時候該起了。」
沈珈芙摸了摸一旁的被窩,還有點餘溫。
她將帘子拉開,起身下了榻。
尚衣局那邊之前送來了新裁製的冬衣,碧青色織銀繡桃花的外裙,正好能套沈珈芙的白狐絨斗篷。
屋子裡暖和,她用過膳到殿外轉悠了一圈,碰見的宮人都笑眯眯地和她說著吉祥話。
沈珈芙也不吝嗇,吩咐人都打賞了。
可再坐在殿裡就無事可做了。
「以往在家中,這時候我還和母親一起做點心呢。」宮裡時時刻刻都要記著規矩,稍不留神就要做錯事,沈珈芙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盯上,尋到錯處。
「家中還未傳家書。」
她托著臉,輕輕嘆了口氣,就聽一旁的錦書開了口:「娘娘不必心急,想必過了年家書也就到了。」
沈珈芙點頭嗯了聲,起身去看了看祁淵給她的魚。
這些魚兒在水裡快活地游著,換了個地方也活得好好的,她想著放書房裡怕凍死了,於是就放在了殿內。
「娘娘,鄭婕妤在外面。」
錦書走進門,打斷了沈珈芙餵魚的舉動。
鄭婕妤來得有些莫名其妙,沈珈芙聽到的時候錯愕了一瞬,把魚食放回去,接過宮人遞來的手帕仔細擦乾淨了手,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鄭婕妤進來了,她行了一禮,給沈珈芙請了安。
沈珈芙趕緊扶她起來,她們都是婕妤的位份,鄭婕妤不必給她請安。
「嬪妾宮裡備了些剪窗花的紅紙,總是能打發點時間,就想著也給娘娘送些過來。」
沈珈芙看向她身後,一個宮女將承盤上的東西遞上前來,她多看了兩眼。
「多謝,我正覺著無聊呢。」
「娘娘,近日天涼,要多注意別著了風寒。」鄭婕妤忽然垂眸,輕輕說,「嬪妾與容美人的和曦閣離得近些,她病了快一月了,如今才好,想來這風寒來勢洶洶,娘娘莫要染著了。」
沈珈芙奇怪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想,鄭婕妤與她並無交情,忽然來她宮裡送東西也就罷了,想必目的就在她說的這些話上面。
又是容美人?
第68章
著涼
容美人的病好了沈珈芙也知道,不過她也就聽人提了一下,沒在意,祁淵讓她不要管,她之後也沒打聽,如今鄭婕妤來和她說這個做什麼?
她狐疑的目光打量了兩眼對方,沒看出什麼來。
「嬪妾聽說容美人是著了涼,凍病的。」鄭婕妤垂眸輕輕道,「她宮裡的宮人去取炭火的時候嬪妾派人去瞧了一眼,都是些不好的炭。」
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看殿外遠遠站著的幾個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