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青心中暗罵一聲,怎麼有種「萬事俱備,只差他們兩心甘情願跳坑」的感覺?
收著字據回到下榻的客棧,顧文青心中的悶氣還沒出掉。
「那老頭子忒壞!」
聞鶴不置可否,他拿出自己的弟子牌與沈平治報備了一聲。
這幾日他都有和同門師兄聯繫,留仙鎮出現散靈香這種專克修士的物件後,他的師兄回去便開始悄悄查探此物的來源。
沒有道理此物流通了幾百年他們現在才發現。
除非此物管制和流通都非常的嚴格。
「前輩也不要生氣了,吃點東西嗎?天已經黑了,要不要再修煉一會兒?」
顧文青長吐一口氣,心裡把那條逃跑的龍罵了個半死。
「等等,不是說,龍成了神物之後,我們是看不到它的嗎?這龍鱗離體後還能讓我們看見了?而且不是說我能感知到土龍嗎?我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
聞鶴聞言拿起那片龍鱗仔細觀察起來,他們也沒見過實物,只在書上見過圖。手上這巴掌大的龍鱗看上去和圖上的沒什麼區別,因此當時也沒覺得它有什麼問題。
顧文青從聞鶴手上拿起那龍鱗左看看右瞧瞧,然後嗅了嗅。
「嘔!」撲面而來的腥味讓他一陣反胃,「這龍鱗怎麼還一股子魚腥味呢!」
「......」
此時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被天機閣那個老傢伙給騙了!
「他竟然拿魚鱗騙我們簽了契約!我要去移平天機閣!」顧文青怒氣洶洶,舉著魚鱗就往門外沖。
「天機閣有無數元嬰高手坐鎮,更有不少分神宗師欠過天機閣人情。」
聞鶴的話剛說完,顧文青的身子就拐了個大彎氣狠狠地坐在了桌子邊上。
「都怪我們太年輕,不懂江湖險惡!」
聞鶴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現在契約也簽了,只能寄希望於對方確實知道土龍在哪,而他們能順利拿到月石活著回來。
「前輩,來修煉吧。這古樂國的兇險難以預測,此時多一分力量也是多一道希望。」
顧文青憤憤然地開始打坐。
契約一旦成立,非完成或者死不可撤銷。他們眼下除了多修煉多研究一些苟命的法子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看了看聞鶴,對方淡淡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此時他可能也是害怕的吧,只是這事也不便和同門說。
若是古樂國當真兇險,帶同門進去只是枉送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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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聞鶴在天機閣取回了自己的劍傘。
這把劍傘已不再是曾經那普普通通的低階法器,它的傘骨用了顧文青從雪峰帶回來的漂亮石頭,傘面用了巨鼠的皮,刀劍不入;劍身用的是千年玄鐵煉化了老鼠的利齒,鋒利無比。
「我一點也不想碰你的武器。」顧文青無比嫌棄道。
聞鶴笑笑,他十分珍惜地將劍傘用布條包好背在身後。這是他修煉伊始陪伴他最久的物品,雖然壞了比較可惜,但沒想到能修的這麼好。
各個地方都加強了,但模樣還是從前那般。真不愧是高階器修做出來的東西,和以前一樣的稱手。
「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兩日後你們便出發。」老者淡淡道,對方現在對顧文青的態度與初見時大不相同。「這是有關古樂國的地圖,你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顧文青呵呵一笑,下午他就和聞鶴兩個人混進了淘金者的隊伍出了巽州城前往兌州。
向西而去一路上的繁華逐漸淡去,漸漸地都是些荒山土坵,植被稀少更不要說河水等。
飛舟又飛行了一個時辰,到處都是黃沙飛舞,哪怕在天上飛行,飛舟上也有護舟屏障,他們依舊睜不開眼。
漫天都是黃沙,還兇狠地不停拍擊著靈舟,發出「嚓嚓嚓」的聲音。
「這架勢讓我有種要墜舟的錯覺。」
顧文青一邊打坐一邊小聲和身邊的聞鶴說話,聞鶴頓了一瞬,「前輩,你不要烏鴉嘴。」
顧文青吐了吐舌頭,他這張嘴好像確實好的不靈壞的靈。
萬幸的是,雖然一路上風沙強勁,但他們還是順利地到達了兌州。
飛舟將他們扔在驛站後自己就回程了,好像兌州的人根本沒人想搭順風舟回去似的。
顧文青從飛舟上下來後就吃了一嘴沙子,這裡到處都是細沙,無孔不入。
聞鶴用結界護住兩人,讓顧文青在結界裡抖衣服里的沙子。
「我去,這方圓一里我都沒看到一家店,這驛站就剩一個牌子,啥也沒有。我們現在去哪?」
「不要慌,從驛站往西再走三里路就有一間客棧,咱麼走吧!」同行的淘金者大哥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