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啪嗒啪嗒撞擊在木板上,聞鶴用靈力給兩人豎起一個四面冰制、可供兩個人坐在裡面的空間。
顧文青盤腿坐在這「冰屋子」里,很快在上面覆了一層黃沙。
「你給我們兩做的棺材?」
「......」聞鶴抿了下唇,接話道:「嗯,生同寢,死同穴,生死之交,你莫負我。」
顧文青的表情有一絲的凝固,他看著聞鶴淡然說出這話的樣子,好像在一本正經地說誓言,又好像在一本正經地說笑話。
「你小子,跟我久了都學壞了啊。」顧文青乾巴巴地將此事揭過去,完全不敢深想聞鶴的話是什麼意思。
要是對方只是開玩笑,那他不就自作多情了?
要是對方真的對他有那麼點意思,那他就更慌了!
沈平治那貨修得可是無情道,聞鶴這傢伙看上去就冷冰冰的,八成也是修的無情道。要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意思,等聞鶴要證道飛升的時候,不就是他的忌日?
不行不行,自己要克制住自己!聞鶴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屁孩!
顧文青將自己的臉貼在冰牆上企圖讓自己降溫冷靜,不要再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干擾。他的視線短暫地落到對方的胸膛上,雖然聞鶴看上去身材單薄,但摸過的都知道他的胸膛多麼堅硬炙熱......
顧文青瞳孔一縮,猛然將臉調轉了個方向貼在冰牆上,只露個後腦勺給聞鶴,他為自己的無恥感到羞恥!
在一邊的聞鶴完全不理解對方為什麼突然將臉貼在冰上,「前輩,不冷嗎?」
「不冷,我需要清醒!」說這話的時候,顧文青已經冰的牙齒開始打顫了。
聞鶴無可奈何,兩個人捏著兩片記憶碎片坐在狹小的冰室里,將靈力注入記憶碎片之中,兩人的便能在腦海里看見國主一生的記憶。
****
烈日驕陽,戈壁灘上只能看到兩個黑點在緩慢移動。
距離戈壁灘上的綠洲還有一段距離,兩個人雖然十分疲憊,卻咬牙堅持著往前行走。
「我......不行了!」黑羽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水囊空了,他的靈魂也空了。「離綠洲還有一段距離,我認輸......我要死了......」
沒比黑羽好到哪去的歡歌哈哈大笑起來,「你還說以後要做我的左膀右臂,就你這樣的,認輸第一名啊!」
黑羽實在沒力氣和他拌嘴,不用法力徒步穿越整個戈壁灘的修煉方式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而他也不該如此沒有腦子和整個樂國體力最好的歡歌比試。
只是在知道自己比他弱的條件下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比不過他而已。
「還有一段距離,咬咬牙就能到了。」歡歌哈哈嘲笑著黑羽,將自己的水囊遞給他,「大國師,你這樣以後還怎麼輔導我帶領樂國?」
黑羽接過水囊猛地灌了一口水,「說得好像我真的能幫助你一樣,沒有我你也很強的。」
歡歌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身體,「胡說,我可是離開了黑羽就不行的。」
兩個人不顧太陽的炎熱,在陽光下打作一團,又互相架著對方的胳膊往綠洲的方向走過去。
「你輸了,晚上回去記得給我烤蜥蜴吃。」
「知道了知道了。」黑羽不耐道。
日落西山,太陽半個身體都藏到了地面下他們才到達綠洲,綠洲並不大,只是有一小方池水和一些耐熱的綠植。
兩人見到綠洲第一時間就沖向水池去飲水,黑羽痛飲了一番舒服地躺在地上發出一聲喟嘆,歡歌才灌滿兩個水囊。
他將水囊放到一邊,俯身去池子裡用手盛水。只是他一彎腰便在池子裡見到一張慘白的臉,嚇得他尖叫了一聲。
池中的人臉「唰」地睜開一雙猩紅的眸子凝視著他,一股巨大的衝力像歡歌而去,歡歌反應也不慢,立馬豎了一個靈力盾牌在自己面前。
衝力撞地他頻頻後退,黑羽也向前協助歡歌抵抗這一擊。
兩人還沒消化這一擊,下一擊隨之而來。
黑氣如滾滾濃煙攜帶著無數暴虐的氣息沖向兩人,這一擊帶著濃郁的殺氣,歡歌不再留手,一條火龍從他掌心迸出,迎著黑氣而上將其纏繞然後燒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