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辛面色一沉:「死了。」
北鷗疑惑地眨了眨眼,瞧他這神色,倏地笑道:「你們吵架了?」
危辛轉過頭,看向窗外,一語不發。
「我也不懂你們之間的事,你若是想說,就說給我聽聽,不想說就算了。」北鷗等了半晌,見他還是不說話,「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仲郎就該找過來了。」
北鷗剛走房門,又猛地鑽了進來,低聲道:「樓下來了一群清觀宗的人。」
危辛起身,朝門外走去。
「尊主,以你現在的修為,還是先隱藏起來更為穩妥。」北鷗勸他不聽,只好自己先隱匿起來,以免露餡。
危辛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俯身看著樓下的一群人,坐滿了兩張桌子,面帶紅光,正在激烈地討論著剛才經歷的一戰。
沒有熟悉的身影。
「那、那不是......危辛嗎?!」
也不知是誰率先發現了危辛的身影,面色蒼白地問道。
眾人紛紛抬起頭,看見危辛時,俱是一愣。
有幾人是新弟子,還未見過危辛的真面目,又驚又疑:「他真是危辛?!」
「不錯。」雲浸點頭。
雙方對峙片刻,忽然一人直衝二樓,一劍斬來,劃出一道橫波。
這一劍內力非凡,四周柱樑皆斷。
「竇放!不要胡來!」雲浸喝道,畫出一道陣法,將房梁定住。
許舜立即修復好柱樑,才讓裡面的百姓免於一難,百姓抱頭鼠竄,爭先恐後地跑出了客棧。
「危辛就在此,不能放他跑了!」竇放說著又是一劍使來,卻見危辛巋然不動,鋒利的劍刃砍向結界。
他拼盡全力,嘶吼著往前劈去,渾身似烈火灼燒,連骨頭都開始發燙。
「啊!!!」
「竇放!」雲浸飛身上前,將他從結界口拽出來。
竇放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抓著皮膚:「啊!好燙!快給我水!」
這時,一道符咒貼在他腦門上,灼熱感消散了。
他爬起來,警惕地看著方才出手的危辛:「危辛,你想幹什麼?!」
「你朝我出劍,我還想問你幹什麼呢?」危辛手指一動,收回了貼在他腦門上的符咒。
竇放摸了摸腦門,道:「自然是除掉你這個妖孽。」
「笑話,我是殺你爹還是害你娘了?你與我到底有何仇怨?」
「你、你雖然沒有害我爹娘,可殘害了更多的人!」
「那些人來找我報仇,我不反對。但你,你算什麼東西?」危辛淡淡道。
竇放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危辛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只不想在這殺他,否則雲浸許舜必然要出手,這麼多人圍攻他,還真是難以對付。
他轉身欲回房,卻突然被雲浸叫住。
「等等,危辛!你可知我師兄去哪裡了?」
危辛身形一頓,回頭笑道:「我怎會知他去哪裡,說不定是在哪瞧上了如意郎君,樂不思蜀呢。」
雲浸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道:「從前幾日就與我們斷了聯繫,我循著他的蹤跡來到這裡,就再也沒線索了。如果你知道他的行蹤,可否告知一二?」
「我說了,我不知道。」
雲浸獨自上了二樓,低聲道:「師兄為了你,又一次不顧清規,擅自來凜城,就是為了找你,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你要我說幾遍,他早走了!」危辛怒不可遏地走到她面前,眼裡布滿了血絲,「他是我什麼人,我藏著他做什麼?!」
雲浸被他吼了一番,沒再吭聲。
「師尊。」許舜找上來,站在雲浸面前,盯著危辛,「師伯舊傷未愈,獨自行動,又與我們斷了聯繫,師尊是擔心他安危,才向你詢問的。」
危辛眉頭微皺:「舊傷未愈?他不是說已經完全恢復了嗎?」
「你以為地幽冥陣是那麼容易解開的嗎?自你們離開後,他就閉關數月,得知你離開玄璣宗,就立馬追了出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弟子們都在背後說他什麼?說他不知廉恥,自甘墮落!可憐他一片痴心,卻交予你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危辛蹙眉,心緒幾轉,體內真氣大動,喉頭一腥,忽然吐出一口鮮血。
許舜和雲浸低頭看著身上的血,神色複雜。
「阿辛!」北鷗從屋內跑出來,立馬扶住危辛,暗中握住他的手,微微一驚,趕緊將人扶進房間。
許舜疑惑道:「師尊,這女人是誰?」
雲浸握著劍,轉身下樓:「先別管她們了,找師兄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