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慘叫起來。
「啊!鬆手!」
「啊啊啊!你住嘴啊!尊主,尊主,救命,她還會咬人,我能殺了她嗎?!」
危辛回過頭,看著她氣急敗壞地與雲浸掰扯,倏地笑了一聲:「我看你還挺樂在其中嘛。」
南凰:「......?」
抵達別苑,北鷗打開門,看見多了兩個不速之客,愣道:「他們這是來......」
南凰將雲浸一把推了進去:「這傢伙中了梵月花的毒,去把解藥找來。」
北鷗好笑道:「是不是我不在宗里,你就忘了尊卑了?別以為尊主器重你,就可以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不聽話我照樣毒死你。」
「你、說、什、麼?」南凰眼睛狠狠眯起來,靠近她問道,「你說——尊主器重我?是真的嗎?!」
北鷗看著她臉都要笑爛的樣子:「......」
危辛抬手捂臉:「先救人。」
北鷗檢查過雲浸的情況後,奇道:「雖然是梵月花之毒,可裡面好像還摻雜了別的成分,到底是誰動了我的梵月花,莫不是也想煉製出另一種毒草?」
「梵月花不是由你最信賴的人在看管嗎?」危辛問。
「可我已多年不在玄璣宗,手下有二心也很正常。」北鷗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南凰,「連那丫頭都敢沒大沒小地跟我說話了。」
南凰撇撇嘴,雙手抱起胳膊,扭頭看向別處。
「我們這才離開多久......看來玄璣宗很熱鬧啊。」危辛低聲笑道。
南凰和西雀不知他在笑什麼,北鷗卻大致能猜出來,在心裡嘆了口氣,餘光一瞥,注意到還有一人,臉上也露出憐惜的表情。
「雲渡公子,勞煩你將她帶入暗室去。我煉藥的時候,不喜外人看著。」
雲渡頷首,領著雲浸走向暗室,大門從外面鎖上。
雲浸摸著暗室里的銅牆鐵壁,心底里的那些懷疑再次冒了出來:「師兄,這會不會是他們的圈套?」
「你先坐下歇息會吧,不要動氣。」雲渡說道。
大門遲遲沒有打開,雲浸越發焦急,徘徊不停:「師兄,你因為危辛,數次落入險境,他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
雲渡睜開眼,在黑暗中笑道:「所謂值得不值得,無非是在衡量付出與所得。所修之路,所行之事,皆出於心,不求於恩惠,無愧於天地,師尊的教誨你都忘了嗎?」
雲浸啞口無言,在他旁邊坐下,想起最近許舜的某些反常行為,腦子一團亂麻:「師兄,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我也不知道。」雲渡無奈地笑了笑,「可能是閉關太久,沒見生人,乍一見到他那張臉,就心動了吧。」
「......」雲浸悶聲道,「不可能,你絕不是如此膚淺之人。」
「你不要把我想得多麼崇高,也不需要敬畏。我此生都斷不盡紅塵,我的貪念慾念遠超你想像,我也曾在夢中孑孓彷徨,唯有親吻他的臉龐,才能安撫我的慌張。」
聽著他這番剖白,雲浸早已面紅耳赤,素來持重素潔的師兄,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還真是令人......難以招架啊。
「尊主,尊主你要去哪?」南凰走向暗室,卻在半道上看見危辛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立馬跟上去請示,「解藥準備好了,北鷗說可以把他們帶出來了,要現在就去找他們嗎?」
「再......再等一會吧。」
「尊主,你嗓子怎麼啞了?可是有哪裡不適?」南凰擔憂地跟著他,「哎呀,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因為這裡空氣不流通?尊主你快些出去,這裡我來守著就好了!」
外面的光線有些刺眼,危辛走出暗道,抬手擋住眼睛,半晌,手背上移,貼住額頭,感受到臉上的溫度。
北鷗久等不見人來,便親自過來查看,看見尊主蹲在暗道外面,雙手捧著雪,將臉埋進手裡。
「尊主!你這是在做什麼?」她立馬跑上前,將他的腦袋掰起來,拍著他臉上的雪,不禁笑了起來,「怎麼跟個貪玩的孩子似的,臉都凍紅了,還要玩雪呢。」
「尊主,人都帶出來了。」南凰在身後說道。
危辛忽然站起身,三兩步走到旁邊的樹下,頭也不回地說:「聽北鷗的安排吧。」
北鷗:「雲浸姑娘,跟我來。」
雲浸遲疑地看著這一行人,隨後,她看向雲渡:「師兄,那我去了。」
「去吧。」雲渡拍拍她的肩膀,淡然一笑,「不會有事的。」
北鷗:「南凰,來幫我守門。」
南凰:「你求我啊。」
「不來就等著今晚喝毒藥吧。」
「我宰了你哦!」
其他人都離開了,身後再無其他動靜了,危辛緩緩轉動腦袋,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他疑惑地回過頭,險些撞上雲渡的臉龐,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抵靠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