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她垂下頭,繼續道:「我之前在神廟裡請願,我在神像前是求姻緣,山神也聽見了,他准了我的請願,我娘也說了山神看中了我,將我拉到百年前便是要我了解關於他的一切,我往後是要嫁給他的。」
「你不就是山神嗎?我往後是要嫁給你的。」
他似乎對她說要嫁給他的話勾起了幾分興趣,往後撤了撤,少了幾分壓迫感。
南喬依舊不抬頭,卻順勢轉過話頭,「可是你在百年前曾經有過一任妻子。」
「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村里挑適齡的女子,讓其進入幻境中重演百年前發生過的事。」
「少有人能在被你抓走後能活下來,村里人便在暗裡以「殺人魔」來稱呼你。」這些話是回到沈家後從劉月娥那兒得知的。
南喬頓了頓,聲音裡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悶,「我經歷了一模一樣的事,更能確定你已經有了一個叫「海棠」的妻子了...」
說到這兒,南喬恰到好處地抬頭,好讓他能看得見她現在的模樣,大顆大顆的淚珠滑出眼眶在臉上留下兩行淚痕,「我心裡難過,你倒是不知道在哪兒受了刺激,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她還在試圖走一下劇情,想讓他親口承認他是傅家主,也是殺人魔,更是山神,以此來完成支線任務。
可惜他一點兒也不配合,看著她那張好看的臉,若是平時,他肯定很輕易就會心軟。
現在竟然冷冷地笑了一聲,「是嗎?」
「看來南喬當真是喜歡上了溫潤如玉的傅家主了,竟然在意那不存在的「海棠」。」
他這反應和她預想的大不一樣。
南喬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好奇怪,他說了這話後身上的那股割裂感更強了。
她忍不住往後撤了撤,可惜被他發現了,彎腰便掐住了她的腰肢,不讓她動彈半分,「南喬發現了啊...」
他嗓音低沉地笑著,眼中掠過幾絲似有似無的金色光暈。
他抬眸的剎那間,他的臉變了!
右邊臉上依舊是戴著黑色面具,可他的五官變得深邃而又冷峻,緊緊抿著薄唇,那雙泛著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
是燭暝!!!
「你...怎麼會......」
「看見我不是他,南喬很驚訝?」他收緊掐住她腰肢的手,青筋暴起,「是驚訝...還是失落?」
「我...你...」南喬欲言又止,只覺得腦子宕機了。
這時候,系統的聲音恰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玩家請注意!你的導師已進入虛擬空間,他將會根據你的表現進行評分,記得好好表現哦~]
[對了,系統再次補充播報,你在第二日到第四日的評分表還在導師的手中,也要及時拿到評分表,否則第五日的劇情點將難以探索成功哦~]
哦你個大頭鬼。
破系統,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在才說!存心的吧?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我不是他,讓你失望了。」
南喬的眼皮不可避免地跳了跳,他怎麼了?
她的視線掃過屋裡的每一個角落,沒看見真正的燭暘,又收回視線,「他在哪裡?」
他又笑了起來,目光落在她撐在床面上的左手手背上,看向他為她打下的蛇紋,雖然在笑,可他眼中無端有些落寞,她不願意跟他離開,現在都不願意說些甜言蜜語來哄他了。
「南喬是喜歡上他了?」
南喬無語地看著燭暝,「你在說什麼呢?」
她現在的時間線已經回到了百年後,她演的角色是一個被他抓住鎖起來,又在山神廟裡被他拉去演了一齣戲的孤女,這個角色和殺人魔走的是純恨路線,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喜歡上他吧?
這麼想著,南喬也這樣說了,「我不喜歡他。」
燭暝眼神都亮了亮,「當真?」
「那南喬剛才說的話...」
南喬抿了抿唇,不知道他怎麼會那麼奇怪,「你不是我的導師嗎?你不知道我剛剛是在做什麼嗎?」
「演戲而已。」
這話說了出來,她就看見燭暝突然笑了起來,笑夠了,他便看向窗外的方向,「你聽見了,她說不喜歡你。」
南喬:「???」
心裡只覺得不好的南喬僵硬地將頭轉過去看向那兒,就見到頭戴玉冠,一襲白衣似雪,溫潤如玉,黑色面具覆蓋了他右半邊臉上,和身前死死掐著她的腰的燭暝一模一樣打扮的青年...
他就站在那兒,一雙眼睛死沉死沉的,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更不知道聽見了多少...便是同樣的眼神去盯著她,依舊是熟悉的笑容,那麼溫柔。
可他眼中的陰沉與幽暗黑沉沉的,像是在醞釀著什麼風暴。
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