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次,許際洲才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其實你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阿肆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沈佳去嘉林別墅找他,直接被保安攔了下來。」
「大概過了一個月,他才漸漸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但我也不敢多問什麼,他那段時間沒住在宿舍,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大二我去加州看過他一次,那時候他剛到那邊,很多事情都還不適應,加上杜阿姨的病,他從來不會主動向我透露他的情況。」
「還是那時候我去看望杜阿姨,碰到了她的主治醫生,知道我是阿肆的朋友後,叫我平時多注意他的情況。」
「那會我才知道,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後來我托朋友打聽了一下他的消息,才發現剛入學那幾個月,他就因為打架鬥毆被勸退過一次,還是他的班主任極力保證,學校才同意留校察看。」
「那段時間我經常給他發消息,生怕阿肆會想不開,後來我在微博上偶然刷到一個視頻,本來想划過去,發現裡面有個人跟你很像。」
「確定是你後,我截圖發給了阿肆,希望他能他振作起來……」
許際洲跟她說了很多,於夏才知道這幾年刑肆過的並不好,在異國他鄉遭到歧視、排擠,語言不通,學習起來會比在國內要吃力。
她忍住哭腔,問:「那高中畢業的時候,阿肆為什麼改了志願?」
於夏知道,他很早就在準備出國的事情了。
可最後去了南大,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許際洲嘆了口氣:「阿肆他家的情況很複雜,他哥哥刑屹生下來就是殘疾,後來又逼著杜阿姨生二胎,他爸幾乎是把家裡的希望都寄托在阿肆身上。」
「但杜阿姨在生下阿肆後情況就不太好,產後抑鬱,因為這個事情刑文山對杜阿姨越來越不耐煩,可能是因為賺了錢,所以覺得所有人都該聽他的。」
「高中的時候,阿肆經常跟他爸吵架,但好不容易把他養大,刑文山怎麼可能會讓他一個人跑去美國。」
「所以他撤回了阿肆申請留學的郵件,並且在高考結束後改了阿肆的志願。」
「那時候,阿肆被他關在家裡,直到填報系統關閉的那一刻才把他放出來。」
「還好刑屹哥出面,幫他把志願改了回來。」
「錄取通知書寄回來的時候,刑文山發了好大的脾氣,直接斷掉了他的生活費,還把阿肆打進了醫院。」
「他說,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許際洲說起這些的時候,更多的是心疼。
「那個沈若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三上位,一直想把阿肆趕出去。」
「杜阿姨去世也跟她脫不了干係。」
明明阿肆拋下一切去了美國,杜阿姨的病情眼看著就要好轉,結果沈若琳買通劇院的人,跑到杜阿姨面前說那些刺激她的話。
「你也別太擔心,這段時間阿肆的情緒穩定了很多,如果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掛掉電話後,於夏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整個人埋在臂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