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肆伸手去摸她的臉,之前被指甲劃傷的地方結了小小的痂,嗓音微涼:「抱歉,是我來晚了。」
要是他能早一點收到消息,不至於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趙東輝把人推下去。
他不敢想像,身體從高處墜落的那一刻,他姑娘得有多絕望。
「沒有。」於夏搖頭:「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刑肆伸手把人拉到身邊,把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目光敏銳地察覺到她步伐有些緩慢。
「受傷了。」
他頭髮有點亂,碎發下的眉眼漆黑。
當時趙東輝拖著於夏上去的時候,他就看見她步伐不太穩。
「把褲子掀開給我看看。」
於夏不想讓他擔心:「沒有,已經好了。」
「夏夏,聽話。」
她搬來了凳子,坐在上面,緩緩掀起褲腿。
一整塊皮膚都是青紫色,好在被擦破的地方已經結痂。
刑肆沒說話,就那麼盯著。
於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又立馬把褲腿放下,故作輕鬆:「真的已經好了,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倒是你。」她手掌輕輕放在傷口上的布料,眼底積著水光,心疼的不行:「一定很疼吧阿肆。」
「不疼。」他語氣輕鬆。
怎麼會不疼呢,那麼長的傷口。
於夏餵他喝了粥,其實有點困,但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刑肆直接讓人把她的病歷轉過來,於夏忍不住笑:「幼不幼稚,連住個院都要一起。」
他現在動不了,只能握著她的手腕,忍不住擱在眼角蹭了蹭:「只對你幼稚,不行麼。」
黎書葵看見兩個人膩歪,實在待不下去,藉口出門給許煙打電話。
晚上,許際洲和刑屹哥來看他。
他們公司忙,之前刑肆沒醒的時候,許際洲都是讓林嶼過來,最近和一家製藥公司有新的合作,國內國外兩頭跑,連之前說好的新婚蜜月也一拖再拖。
見人醒了,他又恢復那副話癆模樣,喋喋不休:「外公來看過你一次,知道人沒事候就回宜市了,他老人家最近報了個老年大學,在裡面玩的不亦樂乎。」
「書葵請假從英國趕回來,還好你趕在今天醒了,否則連她的面都沒見著。」
自從畢業以後,他們這群人聚少離多,許際洲常常懷念起大學的時候,幾個人一起拌嘴打鬧。
「周林沒回來,倒是托我給你匯了筆錢,假期嘛,來回機票貴,他說剩下那點錢都夠你在監護室住一星期了。」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笑:「別看他摳門,還是把兄弟記在心上的。」
「她……還是沒熬過去。」
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許際洲的聲音忽然變小。
「沈伯父替她進行賠償,把名下的幾處房產和一半的股份都轉到了你和於夏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