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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太醫作揖答道:「微臣確在其中驗出了硃砂。」

「皇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的長孫妃立刻放過了太醫,轉身哭喊著,撲奔向高坐在上的皇后,「這六月梅是郭妃贈給臣妾的,恰巧瓊妃見了,臣妾連禮盒都未曾打開,便轉贈給了她。郭妃意在謀害臣妾,謀害臣妾腹中的龍裔呀!」

「若是每日食入微量的硃砂,時日一久,確易有損身孕,只不過……」蔣醫痴喃喃自語道,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咽回了後半句話。不過此時,沒有誰注意到他的醫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在了面色慘白的郭妃身上,她似乎承擔不住這晴天霹靂般的當頭厄運,噗咚一下便軟跪在了地上。

「郭妃,本宮問你,這匣六月梅可是你贈給貴妃的?」皇后儘量平穩的語調詢問道。

「是……是臣妾。臣妾聽說貴妃娘娘喜歡六月梅的顏色,今年進貢的少,雅貴妃和秦妃都有了,景福宮裡卻沒得著,臣妾便……便差人將陛下賞的這匣子六月梅送了過去。」郭妃語調越來越慌張,到後來自己也發覺這聽聞之說實在是離譜得讓人無法信服,「可是,臣妾沒有在其中下硃砂毒呀。」

「不是你還有誰碰過這匣子,你送來之後,可沒進景福宮的內殿的大門,便由瓊妃帶走了。你用心狠毒,卻也連景福宮沒得著這般話都拿出來說,雅貴妃的六月梅正是本宮贈予的,倒沒見雅貴妃中毒,偏偏你拿過來的倒藏著硃砂。」一切都按著長孫妃的預料發展,她定了定神,吐出了最誅心的一句,「本宮知道,四皇子如今已經入塾開蒙了。你這個做母妃的不得不多做些準備,本宮的身孕,想來因此犯了你忌諱吧。」

此言一出,便是將郭妃謀害皇嗣的動機講得分明,也等於定罪了大半。在場眾人無不譁然一驚,竊竊議論聲中多是「原來如此」之言。伺候在旁的解憂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長孫妃好手段,昨夜所有人包括如今躺在床上的瓊妃都認為長孫妃的目標是昆玉殿秦妃,而今來看,爭寵君王與皇嗣大統比起來,孰輕孰重,在這位權欲薰心的皇貴妃心裡,一直是分得清清楚楚的。解憂又細細想了想長孫妃方才所言,顯然是有人傳了消息到延福宮,誤導著郭妃在昨日將那匣六月梅送來,以此看來,延福宮中毫無疑問有長孫妃的內應,而且還是日常親近之人,不然時間不可能把握地如此準確。說到時間,解憂回憶了一下昨日秋燕出去的時間,她本該在門口伺候的,後來因為郭妃送禮才出去,再到遇見長孫妃送瓊妃出去,中間不過小半個時辰,這段時間在六月梅中做手腳怕是來不及的,但若是將原本的六月梅替換上摻了硃砂的,那時間則綽綽有餘。看來,即便是長孫妃再不喜這六月梅的顏色,景福宮裡還是留下了一盒的。想通了此處,解憂卻仍無半分輕鬆,即便事實如此,也無一點憑證,換下來的六月梅可能早已被處理掉。唯一的突破口便只剩下了延福宮的人證,但這也是渺茫的絕境,既然肯為長孫妃做事,又哪有那麼容易被他人掌控,甚至承認這誣構皇妃的謀逆大罪呢?

解憂輕輕掃視了郭妃一眼,她身後三個貼身伺候的宮女跪倒在地,低低地垂著頭,高高的宮髻在地上投出幾道濃重的陰影,竟如蛇影般蜿蜒指向她們主人的方向。若是肅內無力,便怨不得外敵強悍。

皇后平靜地聽完眾人的說辭,倒不想草率論罪,何況這罪也太大了,哪怕是皇后也無法拍板。於是她語氣和善地對郭妃道:「那便只好去延福宮瞧瞧了。你宮中可有硃砂之物?」她靜靜地看著郭妃,真心希望她能搖頭否認,這樣興許還能將此事和稀泥結案,後宮之事,無結果往往便是最好的結果,若硬要辯出是非黑白,難免干係難明,何況此時兩人相爭的其實是四皇子與長孫妃腹中皇嗣的前途。

但見郭妃那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皇后便知她的祈禱是無用的。郭妃僵硬地搖搖頭,懦懦道:「……硃砂乃是書房常備之物,臣妾……宮中也……也備有一些。」

「那……霜兒,你去前邊看看,」皇后定了定心神,也只能這麼辦了,「若陛下下朝了,便請到延福宮來,長孫妹妹、蔣太醫也一起過去吧。其餘的人,各自約束好各自的嘴巴,此案未有陛下定奪之前,若有半句閒言流出,休怪本宮顧不上你們主子的臉面,按忤逆罪議處,一律杖殺。」皇后的威嚴在這方面倒是立竿見影的有效,頃刻間,原本熙攘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就連在空中經過的春風也就地打了個轉,取道別處了。

第18章 冤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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