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愈師拿起最上面一份密封袋,撕開後遞給了韋波,「是個第一次來的。」
韋波接過這份薄薄的客戶資料,翻開第一頁。
林路深。
「怎……怎麼了?」見韋波眼神凝滯、動作卡頓、一言不發,療愈師忐忑問道。
韋波重重地倒吸了口氣,闔上資料。他轉過身,對身後幾人道,「立刻安排人把林路深的療愈室保護起來,不能讓任何人——尤其是研發中心的人,接近他。」
「問起來就說是監察委員會特別行動,具體內容涉密,誰有異議讓他自己去第十找李孤飛對質!」
「……」
「至於你……」韋波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面前的療愈師,「我建議你跟我們一起回監察委員會,你現在可能需要我們的保護。」
療愈師立刻點頭如搗蒜,片刻後又問道,「這個林路深……有什麼問題嗎?」
韋波嘆了口氣:「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校史這門課肯定不及格吧。」
「……」
「給他一份腦科學中心大事記,沒事正好翻翻。」韋波拍了拍身後一人的肩,交代完畢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喂,李孤飛。」離開療愈中心,韋波坐進車裡。他神色嚴肅,「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能。怎麼了?」李孤飛語氣似乎不太耐煩,「我才剛進來。」
「今天系統里天氣特別好,好得不正常。」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韋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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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審訊室是一個介於夢境與清醒之間的地方,最適合用來折磨心智、逼問真相。
徹底昏迷意味著墜入系統的夢境,保持完全清醒則需要極強的意志力和定力。
而比上述兩者更難的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主動墜入夢境。這原本是一條根本不存在的路徑,是李孤飛從前某次審問犯人時誤打誤撞發現的。
李孤飛每一次進入這裡,系統都會以不一樣的面目示人。
今天,它是群山綿延、疊嶂西馳,是一出大開大合的好風光。
可李孤飛卻沒有半分欣賞風景的心情。站在山頭,他很快就看見了湖邊那小小的兩個……哦不,是三個身影。
三個?
李孤飛皺起了眉頭。
地上躺著的是錢思嘉,站得搖搖欲墜的是紀忻。還有那第三個,穿得花枝招展,不知是哪裡來的燒包。
與此同時,「燒包」和紀忻也已經注意到了李孤飛的存在。
「李孤飛來了。你跟我們一起出去嗎?」儘管語氣不善,紀忻還是多問了句。
「不用了。」林路深時刻銘記人設。他高昂著頭,一指託了下自己的面具,語氣妖嬈而冰冷,「我和你們,不是一路人。」